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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首，落在為首計程車兵身上：“記住了嗎？”
風情萬種的美目，毋庸置疑的上位姿態卻無人可及，士兵點了點頭，在九兒轉首的同時吩咐隨行同伴去通知林蕭蕭。
九兒沒打算多管，小男孩已然嚇傻了，張著嘴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那從窗外將生命投擲而出舉動，將她整個心燒的可以燎原，不殺他，怒意難消。
她不願背後動手，只得當著孩子的面殺了那男人，至少讓他記得自己的敵人是誰，若想報仇，她不會躲。
不管怎麼樣親情這東西難說，九兒有些怕那雙澄澈的眼中展露的恨意，也怕童言質問，她該如何答。便看了眼強哥抬了抬下巴，強哥腦子活絡自然懂她的意思，當下邁起步子帶路，轉身便走。
“媽媽，那個姐姐好厲害…”
低低的呢喃打破了安靜，女孩的母親伸手攬過自己的孩子，一雙眼卻追隨著消失的身影而去，緩緩開口“你不是一直問媽媽什麼是強大嗎？媽媽告訴你，那就是強大，無人可欺。”
“我也想像那樣…”
“你會的…”
“……”
這小小的插曲顛覆了不知多少毫無還手之力的幼兒生命，也在今夜觀看的倖存者心下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兩人的步伐太快，等小男孩回過神之時已然沒了九兒的蹤影，想跟上去，奈何士兵已經著手辦起九兒吩咐的事，登記起這一片外圍區的兒童存在數量。
強哥的住所格外隱秘，路過外圍後還要穿過兩條街道，入眼是一處教師公寓，轉身上樓，一邊走一邊像九兒介紹：“這裡不遠是難民窟，這棟樓幾乎都是和我一般的僱傭犯，有老人或孩子不得不呆在這，基地住所供不應求，沒晶石沒積分連住的地都沒有，更別提吃飽。”
九兒不能理解：“你不是六階嗎？高階都會分配住所。”
“您說的是孤家寡人，或者有隊伍的那一種，我不是，我有老*子孩子要照顧，沒有異能者願意和我同住一個屋簷下，沒那麼多時間做任務賺還不夠房租的積分，沒多久便被基地逐出，而外面的房子隨便住，一樣有基地保護。”強哥嘆口氣：“老人還好，盡力而為，孩子卻不一樣，我還是想拼命給他好點的未來，可現在看來，吃飽都是問題。”
這話太現實，九兒無從應答，也不知說好還是不好，踩著樓梯低聲問“像你這樣的多嗎？”
“不多，做僱傭犯的酬勞高，但出去了，很少有人回的來。”
靜寂蔓延，九兒一時不知還說什麼。
生死但凡談及，都是血淋淋的現實。
強哥的住所安置在三樓，普通人的五識自然不能和異能者相比，開門進屋都沒人反應。不需過多尋找，抬眼便看到正中間擺置的嬰兒床，床旁的沙發上睡著一位皺紋極深的大姐，五十歲的樣子，乾巴巴的營養不良，老年人大多淺眠，察覺到動靜猛的睜眼，一眼望過來嚇了一跳。
“是我大姐。”
強哥壓低嗓音開口，大姐聞聲心下有了計較，後怕拍了拍胸口起身，到底過了尖叫的年紀，並未將小孩吵醒。
“才睡下，沒想到僱主今晚回來，可喜可賀。”
這話倒是誠心的，畢竟十個僱傭犯做任務，至少九個都永遠消失，那一個的機率太小，大姐沒敢想，這段時間總會瞅著這孩子想以後怎麼辦，既是同情，又不知如何是好。
強哥嘿嘿笑著上前，探首往裡瞧，小心翼翼的伸手，想摸又怕的樣子，那軟軟小小的一團看的人心都化了，那大姐看的發笑“僱主儘管抱吧，娃還小，一天睡眠多。”
見強哥敢將人往懷裡抱又說了番抱嬰兒的注意事項，這才轉首看向立在門前的九兒身上，渾濁的視線看不太清，對方那周身的氣派卻容不得人放肆，只得親切招呼道“小姑娘要不要坐著休息會，這屋子我才收拾的…”
九兒抿唇，只道了句謝，就見那嬰兒動了動猝不及防開始哭，哭聲又急又猛，嚇得強哥手腳無措像大姐求救，後者幾步往廚房衝，拿了個奶瓶塞進孩子嘴裡，有了吃的才算止住了。
“大姐是沒奶粉了嗎？兌的那麼清？”看著和水沒兩樣。
“奶粉俺一天就敢喂一次，已經吃不了兩日了，這是米湯，要天天喝奶，這孩子早就喝風了。”
九兒邁起步子向前兩步，視線落在強哥懷中的嬰兒身上，八九個月大，看著像是才出月的模樣。
甜甜那時半歲多時，已經瞪著大眼滴溜溜轉，見到親人笑的花枝招展，爬啊滾啊樣樣精通…
九兒心下微動，轉身去了廚房，在孩子哼哼唧唧不情不願的吸食中取出奶瓶奶粉等物資，燒了一點水取出放涼，洗乾淨後較為笨拙的衝了滿滿一瓶奶粉，突然洋溢的氣味不僅勾動了強哥的視線，還有那雙一隻閉著的眼睛。
“給他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