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這君無邪我是無法招惹了,只能退避三舍,一味忍讓。”林暮難掩火氣。
他低調行事,來到錦繡界後,從未主動招惹過他人,甚至在君無邪圍殺他之前,他都沒聽說過這個人。
結果被人圍攻一頓,他還不能反擊,這是什麼世道。
“也不一定。”徐虹連忙安慰林暮,“君無邪畢竟只是君家的旁支,算不上嫡系,加上他能有如今成就,靠的並不是天資,而是一路擊殺各種天才,搶奪他們的寶物和機緣,不然的話,憑藉他的天資,想進入合體期,都是夠嗆,希望渺茫。”
徐虹話中帶著酸味,他好歹掌管一個勢力,父親也是合體期修者,家學淵源,但此生晉升合體期都是希望渺茫,君無邪這樣的人,修為都達到了合體中期。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君家一直自詡名門望族,行得端做得正,如果君無邪真是靠著正大光明手段修煉到如此地步,肯定會被君家破格收為嫡系,但他做法太令人不齒,縱然是修為能排到君家小一輩前三,至今也只是一位旁支。”徐虹分析道,“由此可見,君家對他也並不是十分看重,說不定若不是看在同族的份上,都已經替天行道,親手將他擊殺了。”
徐虹望著林暮,“要我看,你就是正大光明擊殺他,恐怕君家也不會找你麻煩,但這畢竟是有風險,萬一君家動怒,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你縱然天資絕世,也要修煉數千年,方有望和君家第一高手比肩,抗衡,我覺得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若是無人知曉呢。”林暮沉吟下,忽然道,“與君無邪一起的兩位合體期修者,都已經是葬身雷海,我只要悄無聲息將他擊殺,屆時有誰知道,君家都不會知道我這號人,更別說懷疑我了吧。”
“話雖如此,但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徐虹皺眉道,“我真不願見你因為一時怨氣,就招惹大禍,這時忍耐躲避一些,將來待你騰飛,莫說是一個君無邪,就是整個君家,你也不怕,屆時再有怨抱怨,有仇報仇,豈不快哉。”
林暮微微一笑:“說得在理,我們見機行事便是,我也只是懷疑,說不定只是我多心了呢,君無邪早已從雷海中遁走,孟義並未被奪舍,這都是很有可能,只要以後君無邪他不再來招惹我,我不去主動找他麻煩便是。”
“若他不知悔改,再來招惹,我絕不會忍讓退避。”林暮鄭重道。
有些時候,原則要比理智更加重要。
人,都應有所堅持,不屈服,不畏懼。
作為一個劍修,若是心中有了懼意,那還算什麼劍修。
自從領悟劍域之後,林暮心性也是不知不覺被影響,這種影響,使他變得更為堅定,但行事也就沒以前那麼圓滑,從情理上講,這樣的心性,是肯定要吃虧的。
但他一直以來的追求,就是瀟灑自由,大自在,隨心所欲,如今到了劍域後期,理應該有所進展了,即便做不到完全的瀟灑自由,隨心所欲,也要有自己的堅持。
忍氣吞聲,這不符合他現在的心性。
徐虹暗歎一聲,微微搖頭,隨即道:“不若我們去看看這位孟義,到底是否被奪舍吧,我算不上見多識廣,好歹也是見過一些世面,若是他真的被奪舍的話,這麼短時間,元嬰和肉身應該還沒有完全融合,或許能夠看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若是他真的被奪舍了,你別再用他就是了,以免他渾水摸魚,摸清你的底細,但也儘量別與他動手,裝作是不動聲色,隨便找個理由將他打發走吧。”徐虹勸誡道。
“看看再說。”林暮當即轉身,帶著徐虹,離開徐府,前去找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