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前一後的跟著,東邊村頭小路上,沒有過多久便走出村頭來到了那片墳地。
透過旅店的老奶奶告知,村東的那片墳地,其實算得上是林家的祖墳吧。林家去世之人,大多數都埋於此。同時,這是在偏遠的山村,死後大多都沒有活化入葬。
看著那人來到一座墓碑前,順著我這個方向遠遠望去,那座墓碑很新以及那嶄新的墳土,還有那沒有倒下去的招魂幡,說明了這是一座新墳。
同時,再仔細一看,也算是證明了我之前的猜測,來之人不是那林家四兒子又是誰呢?
起初還有些懷疑,但是在看了那墓碑上所刻著的幾個字,特別是落款,便是確信無疑了。
落款:夫林志毅。
“三嫂啊,今天是你的頭七,又正好趕上這鬼節,我特意回來看看你,”不知為何,林家的四兒子林志豪聲音有些沙啞。
這看上去不超過三十的年齡,可聽著那聲音彷彿是步入了中年後期一樣。
林志豪稍稍靜默了一會兒,先是將背上揹著的偌大揹包輕輕的且緩緩的放下,然後在將腰間的那一把紅紙傘解開插在墳前為其遮風擋雨,隨後小心翼翼的從塑膠袋中拿出三炷香點來,點燃後插在那之紅紙傘下的泥土中,最後是渾然不顧泥土的泥濘,跪下磕了三個頭。
三炷香,三個磕頭,卻沒有紙錢?這個上墳祭奠逝去的親人還真是有些奇怪啊。就算是現在提倡環保不燒冥幣紙錢,可一束黃色的花兒總是應當有的吧。
只可惜這個林志豪手中,冥幣紙錢或是一束黃色的花兒,兩者都沒有。
卻也在這個時候,只見那林志豪竟是從那偌大的揹包中那出了兩樣東西,其中一樣使用這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什麼。而另一樣呢,則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洛陽鏟!
“我勒個去,洛陽鏟,盜墓嗎?”
還真是沒辦法啊,看到洛陽鏟又怎麼能不聯想到那兩個字呢。莫非是最近看盜墓小說看多了?
言歸正傳。
看著林志豪提著洛陽鏟,竟是熟練的開始掘其起墳來。那一鏟子又一鏟子的往下挖掘著,看得我是越來越愕然,也不知不覺讓我想到旅店老奶奶輕言細語和我說的那一句話。
這一鏟子又一鏟的挖著,可是一點兒都不手生吶。這有人會說,不就是挖個土掘個墳嘛,是人都會的,又何談手生與手熟一說?況且這也不是盜墓,難不成還得打上一個盜洞不成。
的確,是沒有什麼區分的,談不上什麼手生與手熟一說,更不用說打什麼盜洞了。
可偏偏的,這林志豪下的第一鏟子,以及隨後的第二鏟子第三鏟子.....並非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繼續看著那傢伙掘墳,不到一會兒,這墳土便被完全的給清空了。當然了,也在這清空墳土的時候,一道流彩若隱若現的已經形成了一道符咒。
“這......”剎那間,讓我狠狠的嚥下了一口唾沫。
看著那極其不規律且左一鏟子又一鏟的,直至最後將所有的墳土都給挖開後,腦海中早已是蹦出了三個字來,“鎮屍符?”
竟是鎮屍符?對於幹這一行的我來說,這是絕對不會看錯的。而且,對於這個鎮屍符,還有些許的不同。
因為,就在鎮屍符完成的那一剎,隱約的一抹流彩沿著勾勒紋路浮現而出。
“我大爺的,”這下更讓我驚愕不已了,“向南氏族的鎮屍符?”
這不會有錯的,絕對不會看錯的,就算是把我雙眼挖掉也不會看錯的。
這向南氏族的鎮屍符是絕對不會外傳的,更別說是親自傳授外人了。可這林志豪又是怎麼學會的?
“難道是我真的看錯了?”我不由的又自問了一句。
可這自問的一句,很快的便自我否定了。
雖然我不是什麼學霸天才,但我自認自己還是有著那過目不忘的本事。在我還是初二的時候,我便隨著師傅去過向南氏族,也見過向南氏族的那鎮屍符。向南氏族有很多鎮屍符,每一張符的畫法都極其繁瑣且不一樣,可唯一相同的便是那畫好之後的隱約浮現的流彩。
而且那隱約浮現的流彩也就只有天生陰陽眼的才能夠瞧見。哪怕是後天修煉而來或者是用道具開啟的陰陽眼,也很難瞧得見。
收回心念,靜觀其變。
此刻,我的目光已經從先前的鎮屍符上轉移到了那大個兒的棺材上。雖然是夜色,但油漆著暗紅色的大棺材還是那般的醒目,讓人無法隨意的移開眼球。
油漆成深紅或是暗紅的棺材,那棺材中裡的逝去之人無疑都是橫死的。
然而,這個暗紅色的大棺材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啊。似乎不太放心,又是在那暗紅的棺材上橫著豎著纏繞著幾十根深紅色的粗繩子。
我細細的數了數,一共纏繞了三十三深紅粗繩子。
“噢,棺材裡的人三十二歲就死了。”在許多農村或是山村,都習慣用虛歲。
看著那綁著的深紅粗繩子,這不僅僅是起著進一步的鎮邪之效,同時也說明了死者的年齡,更是印證了之前旅店老奶奶和我說的林家三兒媳暴斃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