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擎冷笑了一聲:”誰告訴你留檔在警局的?“
“瞧你問的,除了警察我還會信誰。”君見深憤憤的不平,他拉下臉來打破規矩,好心好意帶著禮品看望他們小兩口,他們倒好,不僅不領情,反而為難起他來了。
“二哥的檔案已經都被銷燬了。”
“大案子小案子天天發生,這樁樁件件記下來得多大的屋子才能盛放下來?結案了的,說不定就清理了呢!”
說不定就清理了呢...
這一行字眼就像一排密密的鋼針,紮在君擎心頭,痛得血肉模糊,面對各大場合向來鎮定自若雷厲風行的董事長兼執行長,聲音也顫了顫:
“兒子的安危對你來說,是不是都無所謂。”
落魄、傷感、頹唐...在外表上卻只呈現出一貫的高冷,彷彿被一層透明的蠟嚴嚴實實包裹著,讓人看不穿內心。
祁冉見君擎這幅鎮定的神情心臟好似被剜去一塊:他一定很難過吧。
父子兩個不歡而散。
秋風掃落葉,紅豔一時的楓樹也露出了光禿禿的樹幹。
冬天要來了,比寒風更刺骨的卻是人言。
“老公,你都站了一天了。”
祁冉給君擎披上一件針織衫,目光掃過地上橫七豎八的菸頭,微微蹙起秀氣的眉,
君擎從未在她面前抽過煙,不被家長理解,一定很窩心吧。
祁冉半開玩笑,從後面抱住君擎的腰:“你再不動動,我都要跟著站成望夫石了。”
據說,老爺子是帝都有名的樂天派。
可祁冉看來,老爺子只顧自己開心,對於家人太過粗心了,簡直和武俠中的周伯通一樣:沒心沒肺!
天降巨石砸爛了他剛換的新車他一笑而過,甚至把巨石搬到科學研究所,檢測檢測是不是“天外來客”。
結果檢測到是個普通石頭,他大笑三聲,讓工匠雕成“勞斯萊斯”,放在他院子中,然後就去別處尋歡作樂了。
這樣容易轉換角度看問題、一切以快樂為基準的君見深,抵死無法理解兒子吊死在一棵樹上的行為。
而君見深這種“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逝者已投胎,咱們活著的人還糾結什麼”的態度著實惹惱了君擎——那可是他的妻兒,他怎可做到如此絕情?
“我覺得爸爸的出發點是好的。他希望你能放下過往,放眼當下,活得輕鬆自在些。”
“不糾正過去,是沒有未來的。”
“從我們相識到現在,你笑的次數我一個手掌就能數過來。爸爸像個孩子似的,開玩笑沒個度...”
“我以為,你會是永遠支援我的那個。”君擎負氣離去,與祁冉擦肩而過,那種無人理解的苦澀堵在了嗓子眼,異常辛苦。
祁冉僵在原地,她的話還沒說完,下半句是,爸爸好歹是帝都大家族的一家之主,你們兩個強強聯手,一定會有辦法查明真相的。
事實上,與祁冉想的幾乎吻合,經過這次談話,老爺子再神經粗大也注意到了疑點,如果沒有隱情,君擎為何咬著往事不放?為何檔案會丟失?
但他沒有直接表露出來,君擎想要他看到的東西,他會查個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