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當然是他的。”男子放下巴黎水,搖搖頭,“我和唐小姐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祁冉笑著反問:“先生和唐紫晴做戲,是指過去還是現在呢?”
暖冬的陽光穿過明淨的玻璃,照進咖啡館無序排列的座椅。
男子高挺的鼻樑上戴著一副斯文的阿瑪尼款式金邊眼鏡,衣著整潔利落,品位亦不俗,無論襯衫還是領帶看上去都很高檔,長相給人以知性的印象。
左手腕戴的手錶是主打時尚造型的薄型沃洛奇,現代白領氣質很足。
端起咖啡杯的手恨大,指長,指甲圓潤修剪得整齊,無名指戴有纖細的結婚戒指。
這位,就是和唐紫晴拍曖昧照片的那個男人,霍森,資料上寫著他已經三十二歲,某通訊企業高管,臉蛋卻像在校大學生。
唐紫晴的品味一直未變,青睞象牙塔裡煲出來的文質彬彬涵養。
霍森:“君太太穿得密不透風,說話也是這般,不過,兩者都多餘了。”
祁冉看了眼對方杯子中的冰塊,微微詫異:“冬日有種溫暖叫做‘老公覺得你冷’,體質的問題吧,我甘之如飴。”
相比男子風度翩翩的西裝,君擎更在意溫度。
冬季保暖的衣服在祁冉疊加了一層又一層。
寬鬆藍色羽絨服搭在椅子背上,再裡面是一件厚厚的風雪衣,內穿高領棕色毛衣,左右袖口分別繡著紅心和“love”字樣,接著是保暖。
霍森:“很榮幸見證了你們的婚禮之後,還能看到你們這麼恩愛的一面。”
祁冉笑而不語。
“當時妻子勸我歸家走得急,錯過了許多精彩瞬間,不知是否有幸請您親自講吓您和君總的浪漫往事。”
陸子琛搶親為最精彩的瞬間,霍森見祁冉睫毛顫了顫,出言中斷了她不好的回憶:
“是我冒昧了,我妻子愛聽這些,她是您的微博粉絲,這麼好的機會倘若這次再空手而歸,回家又免不了搓衣板,能籤個名嗎?”
霍森摸了摸鼻尖,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個三色心形便籤本。
便箋本被撕得薄薄的,霍森說,他那熱衷於偶像劇的妻子給他定的計劃是,“每天要在老公溫柔的吻中醒來”、“老公每天都寫一句情話貼在家裡的某個角落,等著我去發現”、“老公每天都給我拍照片,記錄點點滴滴的變化”等等。
霍森談話語速不緊不慢,他非常善於引導話題。
就像小女孩喜歡聽家長講公主與王子的愛情故事,稍稍不留神就會沉迷其中,等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的時候才大夢初醒般地問句“沒了”?
“沒了!想用盡辦法寵愛妻子,實在腦力有限,能想到的都付諸了行動,勉強算得上盡力了。”霍森笑著說。
祁冉坦然承認了胸腔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嫉妒在作祟:
“您和您的妻子真的很恩愛,完美得像童話裡的王子和公主,我都要嫉妒了呢!甚至有一瞬間我都想這般要求我家先生了呢!”
霍森謙虛道:“哪裡,君總能俘獲您這樣優秀的奇女子的芳心,才是真正的戀愛聖手。”
“你太謙虛了,說起戀愛聖手你當之無愧。我差點看不出來你是在情。愛旅館裡跟陌生女人痴纏的風流公子,更不像掐住女人把柄敲詐女人錢那一型別。然而現實中你那樣做了,不能不那樣做,對嗎?”
霍森晃著玻璃杯,冰塊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將冰水一飲而盡:“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時,祁冉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這個男人總算露出破綻了。
“冬天喝冰水,你腸胃真好。”
“喜歡冬泳,喜歡冰雕,喜歡雪...我喜歡一切和冬天有關的事物...”
接著,霍森又講起了一個父親給小男孩做冰燈的感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