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擎並非第一次被稱讚外貌,這次卻紅了臉,像個被當眾表揚上臺領獎的靦腆小男生。
或許是因為他在乎她,她的看法對他至關重要。
換上浴袍後,君擎把半睡半醒的某女抱進臥室,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剋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趁虛而入。
豈料君冉後背剛剛沾到被單,就一個“千斤墜”把他墜倒在床,翻身而上。
“今晚別走了可以嗎?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少女的聲音軟軟糯糯,配上那乞求的語氣,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其動容。
君擎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憂鬱,聯想到她酒後吐真言說他外面有女人,她肯定誤會他在後半夜去陪別的女人睡了。
君擎在腦中搜尋著嫌疑最大的人:
宋姨嫌疑最輕,pass。
顧子秋,無甚心機,往往只能看到事情表象,並且這麼做對她沒好處,pass。
蘇執,思維縝密邏輯嚴謹,沒有確鑿證據不屑撒謊,杜撰這種謊言對他無作用,但會對君冉造成嚴重的傷害,蘇執不會傷害君冉,pass。
那麼,和君冉交往過密的且立場相左的,只有他的好侄子和好侄媳婦兒了…
“學長擎寶寶老公~”君冉輕輕呼喚著,以為男人正在天人交戰、艱難抉擇。
那個妖嬈女人對他就那麼重要嗎?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如同一場賭博,將自己的精力、感情押上。
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輸得灑脫,可誰心甘情願空手而歸?
她終於體會到一個賭徒在瀕臨絕境時的痛苦:押上自己最後的賭注,只求祈禱上天垂憐,降下幸運,讓她重新翻盤,贏回輸掉的。
但為情故,痴心相許。
酒精模糊了理智,增添了勇氣。
君冉押上了自己的尊嚴,賭男人的一絲留戀。
於是,手伸向腰間,拉開了浴袍的帶子。
她摩挲著男人的臉頰,在男人肌膚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宣示主權。
這是她目前想到的,最原始、曾經最為她不齒的辦法。
男人溫柔地回應著。
夜空高朗,圓月彎刀,星光燦爛,
航班化作天幕一點,慢悠悠地移動著。
窗外美景如斯,君冉趴在男人肩頭,小小的身軀正承受著驚濤駭浪,無心欣賞。
她腦中唯一的念頭是,這果然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春宵太美好,以致於漫長的夜被人感嘆苦短。
君擎再次抱起君冉到浴室沖洗,笑容滿面,難掩好心情。
少女沉沉睡在他的臂彎,猶記得她情到濃時的表白。
她在他的似水溫柔中綻放出絕美的姿態,軟軟的小氣音一句“學長,我好喜歡你”酥到骨子裡,
那時君擎問:“君冉,你愛我嗎?”
豈料香澤輕啟,出來的皆是破碎的嬌吟。
君擎更加滿意,瞬間崩斷了名為理智的弦…
清晨,宮廷風窗簾自動拉開,準時迎接光明。
陽光給予書案上的仙人掌影子做伴,灰影隨著時針的滴答聲邁起舞步緩慢地移動著。
“嘶…”
清淺的嚶嚀劃破室內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