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在走出教學樓的那刻便戴上了口罩,遮住了絕代芳華。
有記者見女生“身殘志堅”仍參加高考,前來採訪,被君冉低調拒絕了。
君冉有些心塞。
收卷時某個男生紅著臉從英語試卷上撕掉一角追出考場給她一張字條,寫著聯絡方式。
本以為男生想追求她,結果君奕辰說男孩家裡是開美容院的。
君冉往上拉口罩。
君奕辰摘下帽子讓給她,自從被她爆蛋後,面對她時全然拋棄風度:
“你長了張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面動刀子的臉。”
君冉立即回懟:“你長了張讓人忍不住想在上面動針線的嘴!”
“戴了本少的帽子,幫本少揹包的光榮任務也交給你了。”
君奕辰甩給她書包後,氣勢洶洶地衝她豎中指,拔起筆直的大長腿邁著酷酷的步伐。
帥氣男生陽光開朗,自帶強大的吸引力,不知多少懵懂女生衛星般圍著他自轉、公轉。
高考結束往往給人這樣的遺憾:
再不表白就晚了。
人們天性恐懼與美好的擦肩而過,往往讓人湧起破釜沉舟的霸氣。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君奕辰被一群花季少女圍在原地告白。
君冉暗暗壓低帽簷,默默在遠處當著小透明。
正當猶豫要不要叫走君奕辰時,左手突然一痛,一個暴躁男人粗魯而強橫地拖拽著她往校門口走。
君冉皺眉,甩掉安建國的桎梏:“你來幹什麼?”
剛從警局裡出來,還不安分!
“我是你爹!養你十八年!你以為我願意接個白眼狼回家,你媽腿摔斷了,這都考完試了伺候伺候她也累不到你,還愣啥,快走!”
安建國出警局後被打,在村裡受盡排擠,鄰里罵他吸血鬼,死了臭在家裡沒人管……
他走在路上總覺得有人在戳他的脊樑骨,臉上的皺紋多了數倍。
此時遇到“罪魁禍首”,點著君冉的額頭罵,把氣全都撒在她身上。
君冉冷笑,這時候說是她爹了!
“你覺得我上了一次當還會犯同樣的錯誤嗎?”
接著,安建國直接把病歷、各種繳費單據甩出來。
王翠萍討到一百萬,安建國確信君冉念舊,甘願當他們一家的提款機,所以肆無忌憚。
“什麼上當不上當的!你媽這月累死累活幹了八天,請假沒法拿全勤獎。反正你考完了閒著,你替她幹,擦玻璃刷馬桶累不到你。”
烈陽下,一旁等考生的家長搖著手中扇子議論紛紛:
“現在的孩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在家都不做家務,更別提去給別人做了。”
“女孩的包能花掉她母親仨月工資,那可是家長打掃衛生的血汗錢,她竟然忍心花,太不像話了。”
“現在的小孩穿名牌衣服背名牌包,手機要蘋果的,出了新款搶著換,攀比心理特別重,根本不管爸媽能否承擔得起。”
這些話落在君冉耳朵裡無比諷刺,那些行為跟她沒有一毛錢關係。
衣服穿親戚家姐姐不要的,手機用只能接打電話的小靈通,
同學攀比炫耀時,她在做習題或者在做兼職。
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