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際,堵在門口的人群閃出一條道,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魁梧保鏢走了進來。
電光火石間,兩個黑衣人扣住安建國的手臂咔嚓一扭疊在背後,把他死死摁在地上。
安建國嘴裡罵著粗鄙的髒話,保鏢稍稍一掰,安建國當即直呼求饒。
“真吵。”
低低的男聲有種無形的震懾力,簡單的兩個字便讓安建國乖乖閉嘴。
堵在門口的人群見到黑衣保鏢便自覺散去,好奇心高高吊起。
護士也詫異,醫院的保鏢可沒這般氣勢,而且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居然也到了!
這時,眾人的視線中多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男人西裝筆挺,腕上手錶價值連城。衣服被熨燙的沒有絲毫褶皺,襯得身姿更加飄逸出塵。
男人面如刀削,五官精緻深邃,看到病床上狼狽的少女,那雙狹長的眸子暗了暗,顯得更加迷離邪魅。
被這樣的目光掃到,在場的女護士呼吸一窒,胸腔中小鹿亂撞。
君擎:“買賣人口且虐待,情節嚴重,送警局。”
“是,七爺。”
安建國一聽當即嚇破膽,他並不知道買賣人口打罵女兒是犯法的,也不知道安冉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
他要是知道,定會把安冉當祖宗供著,哪裡會逼安冉嫁給陸家傻兒!
安建國露出討好的笑:“冉冉,剛才爸爸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快跟七爺說......”
君擎並沒給他廢話的時間,擺了擺手,保鏢便架起安建國消失在房間中。
安建國悽慘的求饒聲迴盪在長廊,保鏢一個手刀劈下去,聲音戛然而止。
院長喝退了護士,識趣地退下,屋內僅剩兩個人。
君擎拔起大長腿邁著從容、優雅的步調向病床走去,修長的手指撥開少女凌亂的頭髮。
安冉的神經緊繃到極點,情感滌盪與身體上的疼痛交織。
被以“賠錢貨”“掃把星”之名拋棄的她,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別碰我!”
她的聲音很虛弱有些小沙啞,像羽毛一樣,讓人的心湖蕩起一圈圈漣漪。
君擎捏起那小巧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還需要用冰水冷靜下麼?”
熟悉的嗓音帶著絲絲戲謔,卻有種令人放鬆的魔力。
男人用冰水幫她解藥的記憶在腦中鮮明起來。
“君擎?又是你?”
君擎挑挑眉有些好笑,他本是來看望恩師的,沒想到又遇見她受欺負:
“對,又是我!”
少女的眼睛逐漸有了焦距,但眼神依然空洞。
彷彿在說,我是誰?我將來該何去何從?
“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姓,姓君叫君冉。有我在,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欺負你。”
少女呆若木雞,憋得通紅的眼睛終於落下兩行清淚,毫無徵兆。
安建國關她五天、打她、拋棄她都她沒哭,唯獨男人的一番話讓她潸然淚下。
因為對她而言,這個承諾太過沉重,沉重到從來沒有誰對她說過。
彷彿溺水的人,有一雙有力的臂彎圍在她胸口將她打撈上來,簡單的字眼給予了她盎然生機。
一股暖流悄無聲息地湧進心田,滋潤她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臟。
少女拔掉針頭打算辦出院,即便她身無分文,成了孤家寡人:
“謝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