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兩人走到了王府想花園,前頭剛好有一排竹子,竹子另一側也有一條小道,道上也有人在走動。
瑜芳正想和良薇說些什麼,卻聽竹林一側有人道:“王府的格格們簡直是吃飽了撐的,成天就知道沒事找事,去年去施粥,弄得我們這些大家閨秀不得不跟著做,今年又弄出個什麼百藝學堂來,看樣子咱們又得出銀子了……。”
“我們雖然都是大家閨秀,可月例銀子也不多,好不容易存那麼點,如今都要打水漂了,早知道這樣就該用光,也省的給那些人用了。”
“那些賤民根本不值得我們花費銀子。”
“格格們穿的都是價值千金的蜀錦,一身衣裳就夠那些賤民吃穿住用多年了,何必還來搜刮我們的荷包……。”
“以後天下都是攝政王的,格格們還叫我們出銀子,真是過分……。”
“……”
瑜芳和良薇兩人在這邊聽著,那邊有幾個人影在晃動,聽聲音共有四個人在說話。
良薇聽她們說話難聽,她一心維護姐姐妹妹,自然要過去看個究竟,只是她和瑜芳才過去,那幾個人已經走了,她們只來得及看到最後那個人的背影。
“她們……胡說八道。”良薇捏緊拳頭說道。
她也沒有繼續逛園子的心情了,立即回去花廳,把安安和珍珍拉到了一旁的內室,將剛剛聽見的都告訴了她們。
“怎麼會這樣?”珍珍聽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臉色有些發白道:“我和姐姐從來沒有逼迫任何人拿銀子,也沒有逼迫任何人和我們一樣施粥,都是她們自己眼巴巴湊上來的,如今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以後誰給銀子也不要,咱們不稀罕。”既然這些人又要在她們面前巴結,又要背後胡說八道,那她根本不會再給這些人機會接近她們了。
說實在的,這些大家閨秀來接近她們都是有目的的,安安知道,所以人家給銀子時她也欣然接受,卻不想這些人背地裡說這麼難聽的話。
“良薇,你和我們去花廳,我會和每個閨秀都說兩句話,寒暄一下,你和瑜芳姐姐幫我聽聽,看看剛剛是誰亂說。”安安可不會善罷甘休,她倒要看看是誰那麼不要臉,又想借助她們姐妹得到好處,又要說三道四。
王府的格格,豈容這些人侮辱,更何況這裡還是王府,她們說這些都肆無忌憚,可見在外頭還不知說什麼更難聽的話來詆譭她們了。
良薇立即叫上了瑜芳,兩人跟在安安身後在花廳裡轉悠起來。
所有來參加喜宴的人都覺得王府的格格們今兒個格外的平易近人,竟然主動和每一個說話,這讓許多第一次見到她們的人都覺得受寵若驚。
一圈走下來後,良薇和瑜芳都確定剛剛在竹林後面說話的那四個閨秀是誰了。
安安先是不動聲色,直到喜宴快要結束時,才單獨把她們請到了後頭說話。
沒過多久,來參加喜宴的人還沒有走完,就傳出幾個閨秀衝撞了王府的格格,還差點害得格格受傷的訊息來。
緊接著便有幾位夫人急匆匆趕了過去,先是訓斥女兒,緊接著便是賠罪,在靳水月面前跪了許久。
靳水月早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想發作,又礙著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只是罰了這四對母女在內室跪了兩個時辰,便讓人把他們趕出去了。
事後,這四位小姐的阿瑪都被四阿哥降職不說,更是被人彈劾其貪汙或者以權謀私等,很快便丟了官職。
經過此事,眾人總算明白未來的皇帝是多麼在意,多麼維護他的妻兒們,這讓許多知道內幕的官員感到心驚,也一個勁兒的教育自家的閨女們,以後在格格們面前要小心謹慎伺候著,管不住自己的嘴。
一連大半個月,安安和珍珍去百藝學堂時,總會收到那些大家閨秀們送的銀票,不過都被她們全數退回去了,她們現在一點兒都不稀罕這些銀子,因為阿瑪已經下旨,那四家被查抄後,銀子都給她們用來維持百藝學堂的開銷,姐妹倆都有點期待了,還央求自家三哥幫忙盯著,免得去抄家的官員中飽私囊。
弘時自然滿口答應下來,這還是兩個妹妹第一次這麼認真拜託他做事,又是正事,他當然放在心上。
事實上,在這個節骨眼上,是沒有人敢中飽私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