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顧子連忙頷首,領命而去了。
四阿哥才回到乾清宮批閱了幾本奏摺,外頭的小太監便小心翼翼走到了蘇培盛跟前,輕聲耳語了片刻。
“怎麼了?”四阿哥抬起頭看著蘇培盛問道。
“啟稟王爺,方才您前腳剛走,貴妃娘娘宮裡就在審問奴才了,大多數宮女和太監都捱了板子。”蘇培盛低聲說道。
四阿哥聞言,硃砂筆微微一頓,隨即繼續批閱奏摺,過了好一會才放下筆,低聲道:“你讓人看著點,只要不鬧出人命,隨她折騰吧。”
“那連珠姑姑那邊……。”蘇培盛有些遲疑了。
“你立即去安排,保住連珠,她在額娘身邊伺候多年,留著她是最有用的。”四阿哥低聲說道。
“是。”蘇培盛連忙應了一聲,下去安排了。
四阿哥慢慢將手裡的奏摺批閱完後,已經快到傍晚了,他放下了手裡的筆,慢慢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出宮回王府了。
“王爺,事兒已經辦妥了,奴才讓昨兒個在殿外的一個小太監頂了罪,貴妃娘娘讓人拖出去亂棍打死,奴才安排了一番,保住了他的性命,娘娘如今雖然消氣了,不過卻把許多奴才都打發了,讓內務府挑新人過去。”蘇培盛迎了上來,低聲稟道。
“辦得好,內務府那邊,你明兒個好好安排安排,時辰不早了,回府吧。”四阿哥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是。”蘇培盛連忙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跟在自家四爺身後,出宮去了。
說實在的,雖然他跟著主子進宮貼身伺候已經有段日子了,可他還是喜歡回王府去,畢竟在那兒生活多年了,總感覺王府才是家,回到那兒,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才覺得溫暖。
晚膳過後,和幾個孩子們說了會話,靳水月便坐在了羅漢榻上,開始整理繡籃子裡面裝著的小衣裳。
“別在等下做繡活,會傷眼睛,白日裡再做吧。”四阿哥伸手便要將繡籃子拿走。
“瞧你急的,我只是看看而已,我已經讓繡娘做了新的來,我自個做的這兩件的確有些不太好,改明兒個重做。”靳水月見自家四爺急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四阿哥見她放下了繡籃子,頓時鬆了口氣,坐到了她身邊,伸手輕輕摸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對著腹中的孩子低聲道:“瞧瞧……你還未出生呢,你額娘就忙著給你準備這樣,準備那樣了,以後還不把你寵上天了。”
“寵上天倒是不至於,不過疼愛至極那是肯定的。”靳水月也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心中暖暖的。
從前有孕的時候,她也會為孩子準備一些東西,也盼著孩子健健康康出生,不過腹中的小傢伙的到來對她來說完全是個意外,這大概是她最小的孩子了,她如今又沒有旁的事兒需要操心,********都在肚子裡的小傢伙身上,當然要好好準備一番了。
夫妻兩人對著腹中的小傢伙說了一會話,場面極其溫馨,等躺上床後,靳水月習慣性的靠在自家四爺懷裡,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睡吧。”四阿哥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笑著說道。
媳婦抱在懷裡,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四阿哥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臉。
“對了,立後的事兒你是如何打算的?”靳水月想起今兒個進宮後德貴妃提起立後的事來,她家四爺當時讓她帶著孩子們回府了,也不知他們母子是如何商議的。
“額娘身邊的連珠……如今算是我放在額娘身邊的眼線,昨兒個十四那三位福晉進宮,看似是找額娘訴苦的,實際上是替十四傳信給額娘,所以……立後是萬萬不可能的,我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出永和宮,額娘也該安心靜養一些日子了。”四阿哥輕聲說道。
“連珠……。”靳水月聞言微微一怔,連珠可是德貴妃身邊伺候的最久的宮人,一向對德貴妃忠心耿耿,沒想到如今卻聽自家四爺的了。
“嗯,識時務者為俊傑。”四阿哥一臉淡然的說道。
“你真的找不到十四阿哥嗎?任由他這樣下去可不成。”靳水月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道。
“我就是要讓他折騰,要讓他知道他不管怎麼做都是沒用的,我也要讓額娘死了這條心,省的日後麻煩,你放心吧,如今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四阿哥看著自家福晉,柔聲笑道。
“嗯。”靳水月也不想管這些,事關德貴妃和十四阿哥,還是讓自家四爺頭疼去吧,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安胎,把腹中的小寶貝生下來。
“睡吧,明兒個還得早起呢,趁著天氣涼快的時候去暢春園,我下了早朝就來接你們。”四阿哥握著自家福晉的手,摟著她笑道。
“好。”靳水月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攝政王府內的奴才們便忙活起來了。
主子們要去暢春園避暑,跟著去的人不多,要帶的東西也不多,畢竟他們家王爺如今就和皇帝差不多,主子們去了暢春園要什麼有什麼,根本不需要操心太多,但這些奴才們也絲毫不敢怠慢。
靳水月和兩個女兒才用了早膳,四阿哥就到了王府門口。
“福晉,王爺回來了,正往內院來。”蘭珍一邊進屋,一邊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