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奴婢疏忽了,福晉放心,奴婢和秒穗會仔細再把王府裡的一切查探一番。”巧穗連忙應道。
“這件事,咱們別管了,王爺會處理好的。”靳水月柔聲說道。
“是。”巧穗輕輕點了點頭。
有自己四爺操心這件事,靳水月當然樂得逍遙自在,抱著自家女兒玩兒去了。
……
京郊一處破敗的農家院落之中,堆滿稻草的柴房內,一身狼狽的錢柳珍被捆著丟到了裡頭,孩子就在她身側。
外頭下著大雪,京郊沒有城裡暖和,錢柳珍被凍得渾身發抖,但是她沒有時間擔心自己,她擔心的是她的孩子。
昨夜孩子還會啼哭,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可她又被綁著,想把孩子幼小、嬌弱的身子抱在懷裡都不行。
“嗚嗚……。”錢柳珍嘴裡發出嗚咽聲,被一團布塞住嘴的她也不能講話只能拼命挪動身子碰了碰孩子,儘量挨著孩子,希望小乖乖能夠暖和一點點。
好端端的被人綁架擄走,她覺得就像做夢一樣,如今她心裡最大的期盼便是……雍親王和福晉能夠派人找她,救她和孩子。
畢竟,他們都以為孩子是十三阿哥的,所以對她和孩子十分愛護和照顧。
拼命的掙扎了好久,錢柳珍覺得自己力氣都要耗盡了,就在她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柴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打扮樸素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將綁住她手的繩子解開了。
錢柳珍立即把自己嘴裡的布團拿掉,然後抱起身邊的小格格,孩子已經渾身冰冷了,嘴唇都青紫了,萬幸的是,還有微弱的呼吸。
“四格格,你不要嚇額娘啊。”錢柳珍拼命搓著孩子的小臉和小手,將她自己的衣裳解開,把孩子裹到懷裡,希望能夠讓孩子暖和一點點。
但是,她自己也很冷,根本暖不了孩子,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即解開了中衣,想喂孩子喝幾口奶‖水,但是她生了孩子後,很少親自餵養,因為她沒有什麼奶‖水,都是乳母喂的,哪怕她拼命擠,最後都把自己那裡掐紫了,依舊沒有一滴奶‖水。
“大娘,求求您給口熱水喝吧,我的孩子就要沒命了,求您了,只要孩子好好的,我們家爺會給您很多銀子的。”錢柳珍看著屋內的老婦人,淚流滿面道。
“夫人,我們主子吩咐了,讓奴婢好好看著您,不能讓您跑了,不能給吃喝,奴婢給您解開繩子,已經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了。”老婦人低聲說道,若不是一整夜聽孩子哭,聲音都啞了,她也不會心軟給解開繩子,如今她還怕被人知道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呢。
“大娘,我的孩子就要不行了,求您了,就一口熱水,求求您了。”錢氏拼命哀求著。
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最後嘆息一聲,出去了。
“孩子,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要是你沒命了,額娘也不活了。”錢柳珍緊緊抱著孩子,親著她的小臉,淚水不斷花落,心都要碎了。
對於一個母親來講,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失去自己的孩子,特別是現在,明明孩子還活著,她卻救不了,這簡直比殺了她還痛苦。
片刻之後,老婦人去而復返,手裡端著一個小碗。
錢氏抬頭一看,碗裡還冒著熱氣。
“這晚熱水,你給孩子喝了吧,等水喝了,我還得捆住你。”婦人低聲說道。
“謝謝大娘,謝謝大娘。”錢氏連忙道謝,接過水就想餵給孩子,不過,就在碗快要靠近孩子嘴邊時,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把碗打落到了地上,摔碎了,一碗熱水也全部灑了。
錢柳珍氣的臉色發白,抬頭一看,臉色更加難看了。
一身錦衣的九阿哥看著這簡陋無比,還散發著一股黴味的柴房,一臉嫌棄,還忍不住揮了揮手,想趕走這難聞的味道。
老婦人嚇得趕緊跪了下去,還不等她請罪,九阿哥便道:“來人,把這吃裡扒外的老婆子拖下去鞭笞五十,以儆效尤。”
“是。”立即有人進來,將那老婦人拖了下去。
“你到底要幹什麼?”錢柳珍看著九阿哥,真恨不得上前啃咬他幾口。
曾幾何時,她很迷戀眼前這張臉,這個男人,但是現在,她真的恨死他了。
“看見這兒了嗎?”九阿哥指了指自己的臉,笑道:“這裡就是你抓的地方,是不是還有三條淺淺的疤痕?”
九阿哥雖然還在笑,但是笑聲別提多陰森恐怖了。
“是,我是抓了你,但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把我害成那樣,我抓你一把,算是扯平了,怎麼?現在想來報復我了?”錢柳珍瞪著九阿哥,眼裡冒著火氣。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傷害我,你是第一個……我不讓你付出點代價,怎麼也說不過去啊。”九阿哥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抓錢柳珍懷裡的孩子。
“你要幹什麼,別碰我的孩子。”錢柳珍連忙護著孩子,可是她的力氣根本比不過九阿哥,她又不敢用力扯,怕傷到了孩子。
眼看著孩子被九阿哥搶走了,她心痛欲裂,深怕他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來,連忙道:“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不要傷害她。”
“親生女兒?呵呵……我認可的親生女兒,是嫁給我的女人們生的,除此之外,都是孽種,一個個都該死,特別是你這個賤‖人生的,你這樣的賤‖人,根本不配生下我的種,我今兒個就是要除掉你們,免得他日,你們讓我蒙羞。”九阿哥冷笑著說道。
“你……你還是人嗎?”錢柳珍見他連孩子都不放過,渾身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