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離開後,錢柳珍才從懷裡掏出了兩個小瓷瓶,對靳水月道:“福晉……這是九阿哥給妾身的東西,他抓了妾身和孩子,就是想害你們,他扣下了孩子,威脅妾身在您和王爺的飯菜里加上這玩意兒,說事成之後,會饒了孩子,但是妾身不相信他,從前他是妾身的主子,可是他卻把妾身這顆棋子拋棄了,從那時候起,妾身便不再效忠他了,福晉……求您一定要幫妾身救出孩子。”
靳水月伸手接過錢柳珍手裡的兩個瓷瓶,臉色變了又變。
“他說……這東西無毒,但是會讓人上癮,生不如死,他還說,一個月後回來拜訪,到時候若是發現你們都不正常,他就放了孩子。”錢柳珍低聲說道,似乎還很害怕。
她什麼都可以說,但是孩子是九阿哥的,她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知道了,你好好歇著,你放心吧,孩子,我和王爺會救回來,送到你身邊的。”靳水月緊握錢柳珍的手,安慰著她,也是在向她保證。
從前,她靳水月要做的事兒,從來沒有失敗過。
有多久了,她都沒有再因為一件事兒較真過?
是從上次去沙俄救她家四爺過後吧。
夫君、孩子,一家子其樂融融,讓她享受這樣的生活,也不想多管旁的事兒。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隨著皇帝一天天年老,皇子們的儲位之爭變得越來越激烈,無所不用其極,她知道自家四爺志在皇位,也是她該出手助他一臂之力的時候了。
哪怕因此會提前掀起血雨腥風,但是為了她要保護的人,她在所不惜。
今兒個是錢氏被威脅,下次會換成誰?有一日或許遭殃的是她的小安安,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安慰了錢氏一番後,靳水月拿著小瓷瓶離開了北院,到了書房,和自家四爺說了一聲後,便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玉顏坊的產品早就很穩定了,她這兩年也沒有出任何新品,因為從前的那些已經足夠了,但是她的工作室可沒有絲毫荒廢。
拿著小瓷瓶,靳水月在這兒整整待了三日,除了吃飯睡覺,再也沒有出過這道門,沒有去抱她家小安安,陪她玩兒,沒有像從前那樣依靠在她家四爺懷裡,說著家長裡短。
因為這裡面的東西讓她察覺到了危機,讓她覺得可怕,她一日不查出來,就無法安睡,無法去做別的事兒。
看著緊閉的房門,四阿哥的臉色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家福晉,很久沒有這樣認真過了,興許……老九這個東西真是可怕至極,不然以他家福晉的本事,恐怕早就知道是什麼了。
“王爺,您明兒個開始便要去早朝了,該歇息了。”蘇培盛站在自家四爺身後,低聲說道。
“不急。”四阿哥輕輕擺了擺手,他想在這兒等著他家福晉出來,這個時辰也差不多了,天都黑了好久了。
蘇培盛聞言本想再說些什麼,最後只能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乖乖站在自家王爺身後候著了。
過了不一會,門從裡面推開了。
靳水月看著站在門口的四阿哥,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笑容。
三天了,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四阿哥知道,謎底解開了。
“已經弄清楚這是什麼了。”靳水月把玩著手裡的小瓷瓶,柔聲道:“這可是害人不淺,比鶴頂紅還可怕的東西。”
四阿哥聞言真想一把將這東西打飛出去,不過靳水月卻有先見之明,立即收到了懷裡。
“既然比鶴頂紅還可怕,還是丟了吧。”四阿哥低聲說道,眼中帶著一絲急色。
“這東西……咱們可以叫它罌粟。”靳水月眨了眨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