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事兒做。”靳水月聞言瞪大了眼睛,她家四爺難不成要去賺錢養家嗎?
四阿哥一看她這表情就想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好看的小鼻子笑道:“我對這邊的火器十分感興趣,我派人打聽了,在城南,離咱們這兒五里遠就有一處專門製造火器的作坊……嗯,應該是工廠才對,我想去那兒找點事做。”
靳水月知道,自家四爺是想去學人家的技術,想去偷師,但是這似乎有點兒不切實際啊。
“據我所知,火器廠,其實就是軍工廠了,這些都是掌握在皇室和大貴族手裡的,尋常人根本無法接近,更別說你一個外國人了,人家肯定會防備著,不會收你的。”靳水月搖搖頭道。
不是她想打擊自家四爺,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咱們大清的火器作坊,也是掌握在皇室手裡的,由火器營的人監管,外人根本無法接觸,尋常百姓更是連買火器的機會都沒有,在大街上連拿把大刀,被巡邏的人發現了,都是有牢獄之災的,沙俄雖然和咱們不一樣,只要不是最下層的農奴,包括尋常老百姓都能買到火器,但是要去火器廠找事兒做,以咱們這張臉,恐怕真的不行,當然,你想試試也可以。”靳水月覺得自己也囉嗦起來了,不過為了自家四爺的安全,該提醒的她自然要提醒了。
“嗯。”四阿哥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聽自家媳婦絮絮叨叨的說著,他可不覺得煩,心裡倒是暖暖的。
“郡主,鄂輝帶人回來了。”就在靳水月和四阿哥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話時,妙穗小跑著過來稟道。
“知道了,讓他歇息一會,先用晚膳吧,一會我再問問他打聽到的結果。”靳水月笑了笑說道。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妙穗笑著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往城堡裡跑去。
靳水月依舊和自家四爺慢慢散步,看著身邊的男人,看著不遠處那些正打鬧在一起的眾人,靳水月深吸一口氣,想回去的感覺被沖淡了許多。
從去年八月多出京,到現在已經大半年了,即便此行順利,等回家的時候都是年底的事兒了,也許都到明年去了,還真是夠久的,她都不知道夢到自家母親多少次了,還有太后娘娘,那個孤獨的老人,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有沒有人陪著,天涼的時候風溼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她出京的時候給她配了不少按摩的藥油,用到明年是沒有問題的。
四阿哥能感覺到身邊的人情緒一下子就變了,小臉上還有一絲淡淡的愁容,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希望自家媳婦快快樂樂的。
“等我在這個火器廠裡學幾個月,咱們就回家。”四阿哥當然知道靳水月在想什麼,昨兒個夜裡她做夢都在喊她加母親呢,肯定是想念親人了,這也勾起了他的一些情愫來。
“沒事兒,一兩年咱們還是等得起的,既然不遠萬里出來了,到了這莫斯科,不取點精華回去怎麼也說不過去啊,這輩子咱們也不會來第二回了,我要一次看個夠。”靳水月深吸一口氣說道。
她倒不是在安慰自家四爺,只是說實話而已。
“天色晚了,咱們回屋去吧。”四阿哥摸著她的手有些涼了,便笑著說道。
“嗯。”靳水月點了點頭,和自家四爺回了城堡後,鄂輝已經在那兒侯著了。
“怎麼樣?”靳水月笑著問道。
“啟稟福晉,我們已經找到了您說的那位伊芙蘿拉公爵小姐,這位小姐今年二十一歲,尚未出嫁,還住在她父親的城堡裡,離咱們這兒有十幾里路,要坐馬車才成。”鄂輝說到此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今兒個他和幾個侍衛不知道有多遠,在莫斯科城裡到處亂竄,問人,又被人指錯了路,走的他們雙腿發軟了,才找到了地兒,又花了銀幣給了街邊乞討的老人,讓他引路,才找到最近的路線回來了。
“好,最近幾日你們密切關注這個公爵莊園的一切情況,特別是宴請之類的。”靳水月低聲吩咐道。
“福晉,奴才們今兒個去那莊園時,看到那莊園有很多奴才在換盆花,還有擦拭和裝飾整個莊園,奴才給了點銀幣,問了幾個人,聽他們說,再過八日就是伊芙蘿拉公爵小姐二十一歲的生辰,她的父親廣發請帖邀請了許多貴族前去參加生日宴會,還說……要在那日把伊芙蘿拉公爵小姐許配給對這位小姐有意的貴族。”鄂輝壓低聲音稟道。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看來咱們此行還是很順利的,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過些日子,你的火槍就有了,沒準我還能給你弄到最好的呢。”靳水月輕輕碰了碰身邊的四阿哥,笑著說道,那份從容和自信,看得四阿哥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