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十多日裡,靳水月和四阿哥幾乎形影不離,因為他要去辦差的緣故,每日裡也不必去衙門裡應卯了,兩人如膠似漆,****都在一起,哪怕只是看書、作畫,哪怕只是去郊外遛馬,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無比快樂的事兒。
七月初十這一日,一大清早,四阿哥便起身穿戴好了盔甲,準備離去了。
這時候,天還尚未亮開,屋內還有些昏暗,他的動作很輕,所以沒有吵到熟睡中的靳水月。
看著蜷縮在一起,沉沉睡去的靳水月,四阿哥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小心翼翼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後,又凝視了她好一會,才起身離開了。
他怕他再呆下去,就愈發捨不得離開了。
此去蒙古,少則三月,多則一年,對於新婚的他們來說,這樣的分別的確是十分殘酷的。
四阿哥不想叫醒靳水月,卻不知靳水月早就醒了,他才出去,靳水月就一下從床上爬起來,跑到了門口,躲在暗處看著他慢慢離去,她甚至看到他回頭了幾次,最後消失在了後院裡。
“郡主……。”妙穗從外頭走來,見自家主子愣愣的站在門口,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
“嗯。”靳水月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內寢,又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們要分開這麼久,靳水月就覺得眼中有些溼氣在往上湧。
今兒個才七月初十,他們是六月初八成親的,這才一個月呢,就要分別那麼久了。
皇帝真是沒有別的人可以派嗎?還是說她家四爺就是軟柿子好捏?
從前,她沒想過那麼多,她知道她家四爺是有意皇位的,但她只是默默的看著,並沒有插手,但是現在,她看著他那樣的努力,那樣的執著,而皇帝,卻從未想過要讓他做接班人,只是一次次的利用他,靳水月真的心疼了,憤怒了。
“妙穗,我昨兒個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靳水月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好了好了。”還在外間的妙穗立即跑進來說道。
“那就好,立即讓人裝到馬車上,一會你和巧穗一塊陪我進宮。”靳水月低聲吩咐道。
“是。”妙穗應了一聲,立即去準備了。
靳水月輕輕握了握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她如今要做的便是,把她家四爺的後顧之憂給解了。
半個時辰之後,梳洗打扮後,又換了一套新衣裳的靳水月,讓妙穗和巧穗跟著她上了馬車,往宮裡去了。
八公主七月二十六就要大婚了,皇帝讓人算了時辰後,七月初八就帶著大阿哥、三阿哥和十三阿哥去送親了。
如今朝廷裡是太子監國,幾位重臣協助太子處理政務。
而宮裡頭,敏貴妃也得了皇帝的恩典,帶著十公主送親去了。
如今靳水月進宮,倒是少了個去處,許久都不能去永壽宮了。
今兒個是初十,太后要潛心禮佛,一上午都是不見人的,靳水月進宮後讓妙穗和巧穗找了兩個粗使的太監,抱著兩個小木箱子跟著她們往鹹福宮去了。
六公主和她的生母通貴人便是住在了鹹福宮,因通貴人位份不高的緣故,母女兩個也只能住在鹹福宮後頭的偏殿裡。
雖然還有兩個月才出嫁,但是六公主早就忙活起來了,雖然女紅不好,但是這會還是耐著性子在她額娘通貴人的指導下,做著寢衣,是給她家未來福晉策凌準備的。
“啟稟貴人,四福晉求見。”就在通貴人打算再教女兒繡寢衣上的麒麟蹄子時,身後響起了貼身宮女的聲音。
“四福晉,她來幹什麼?”六公主聞言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快請。”通貴人卻有些高興,她看著女兒笑道:“我知道你從前和四福晉不太對付,但今兒個得給我好好忍住你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