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樹畹聞言連忙頷首,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事實上,靳家的孩子們都很乖,靳樹畹還是第一次被自家父親打罵呢。
蘭香院中,靳水月梳洗了一番,吃了點熱粥後便躺到了床上,昨兒個她在祠堂跪著,一整夜都沒有閤眼,如今真是困極了。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很困的是身子,可是腦子卻無比的清醒,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了。
“妙穗,你們也去睡吧。”靳水月對守在床頭的兩個丫頭說道。
“等郡主睡了,我們再去。”妙穗和巧穗卻不願意離開。
“今兒個可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嗎?”靳水月此刻睡意全無,便和兩個丫頭說起話來了。
“不好的傳聞?”妙穗聞言一怔,隨即搖頭道:“奴婢讓鄂輝注意了,似乎並沒有任何有關郡主的傳言。”
靳水月聞言納悶了,她昨兒個闖入蘭亭水榭,還以為今兒個會被人議論,被人鄙視呢,沒想到竟然沒有人說,是她運氣很好嗎?
“奴婢倒是知道郡主的意思,只是郡主,今兒個怕是沒有人有閒工夫說咱們什麼了,奴婢和您說吧,出大事了。”巧穗笑道。
“什麼大事兒?”靳水月本就睡不著,此刻一聽說有大事兒,就來勁了。
“方才奴婢聽人說,八爺、九爺和十爺出事了,好像是喝酒喝太多,人事不省了,已經派人去請了太醫,可不是大事兒嘛。”妙穗壓低聲音說道。
“喝的人事不省了!”靳水月聞言只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記得昨兒個她和四阿哥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呢,怎麼就人事不省了?
“好了,你就別和郡主說這些了,郡主還是先睡吧。”妙穗打了個哈欠說道。
“哦。”巧穗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道:“是,郡主是該歇著了。”
靳水月見兩個丫頭也困了,便沒有多說什麼,慢慢閉上了眼睛,腦子裡漸漸有些昏昏沉沉的,慢慢進入了夢鄉。
就在靳水月呼呼大睡的時候,四阿哥卻有些心神不寧了。
“爺,八爺他們到現在還沒有醒來,爺可要過去瞧瞧?”四福晉看著還在看書的四阿哥,心裡有點兒著急了,說話的時候,語氣就有些重。
“不去。”四阿哥將手裡的書合上,對四福晉道:“你今兒個若是閒得慌,便帶弘暉出去外頭走走吧,成日裡悶在府裡也不成。”
“爺,妾身現在說的不是弘暉的事兒,妾身說的是八爺他們的事兒,他們昨兒個可是和爺您一塊出去喝酒的,又是您做東,如今他們人事不省,旁人不知道要怎麼議論呢,說什麼難聽的都有,爺您現在應該過去九爺府上瞧瞧才是啊。”四福晉一臉急切的說道。
四阿哥聞言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抬頭看她,這可把四福晉急的,又忍不住長篇大論了一番,等她苦口婆心的說完後,嗓子都要啞了,回過頭一看,四阿哥已經不在書房內了。
“爺……四爺……。”四福晉立即追了出去,只見自家四爺的衣角從門口消失,她又小跑著想追出去,可腳下踩著花盆鞋的她,實在是跑不動,只能快步去追,卻追不上了。
“福晉別急,四爺興許是去九爺府上了,皇子的府邸都離得近,一會就能回來了。”春喜連忙勸道。
“若四爺真的去九爺府上,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他根本不去,唉……算了,他不聽,我說了也沒用。”四福晉搖搖頭道。
“聽說四爺昨兒個是和靳家那位郡主在一塊的,奴婢怎麼覺得四爺只要碰上她就沒好事?一個姑娘家,竟然闖進了蘭亭水榭那樣的地方,還真是出閣,真是不知羞。”春喜忍不住說了起來,絲毫沒有發現自家福晉的臉色十分難看,完全像要吃人一樣。
“福……福晉……。”說了好半晌,春喜才回過神來,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陪我去九爺府上走一趟。”烏拉那拉氏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