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刀落到了地上,趕來的靳水月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腿腳都有些發軟了,若不是身邊的妙穗及時扶住了她,靳水月肯定都要倒在地上了。
天知道,剛剛那一幕真是嚇壞了她,若不是她急中生智,順手拿起一旁的花瓶砸了過去,樹畹的一隻手可就沒了。
“姑娘……小姐……這兒您不能進,咱們這兒不接待女客的,您若是真想找幾個哥兒玩,咱們隔壁不遠處的鳳月閣倒是接待女客。”就在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暫時驚住時,方才被靳水月甩開的小管事這才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滾……。”靳水月忍不住回頭狠狠的瞪了那管事一眼,順手抓起另一個瓷瓶就砸了過去,嚇得那管事趕緊躲開。
聽著瓷瓶發出的清脆響聲,還有些愣神的眾人才醒過神來了。
“三……三姐姐……。”小胖子也嚇得有點兒回不過神來了,他看著自家三姐姐,本想辯駁幾句的,可看她眼中滿是怒火,他什麼都不敢說了。
“靳樹畹。”靳水月怒氣衝衝走了過去,伸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在氣頭上甩人家耳光,要知道剛剛那一刻,她嚇得魂都要掉了,若樹畹真的失去了一隻手,那她這輩子都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平心而論,靳水月真的很疼這個小堂弟,換做是平時,讓她動他一個手指頭,她都捨不得,但是現在,她真的很生氣。
“三姐姐,我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胖子這回真的被嚇到了,他摸著很疼的臉,看著自家三姐姐,顫聲說道。
“誰叫你來這種地方的?你今年才幾歲?誰叫你和人打賭的?誰叫你拿刀砍自己的手?”靳水月忍不住大聲咆哮起來,覺得自己氣的都快冒煙了。
“你是白痴嗎?輸就輸了,為何要砍自己的手?你以為這是什麼?”靳水月忍不住拉住了靳樹畹的手,低吼道:“你以為這是豬蹄子嗎?沒了再買一個回來?”
若換做平日裡,自家三姐姐這麼說,靳樹畹一定笑得東倒西歪,但是現在他真的什麼都不敢說。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了,也知道自己犯傻了,三姐姐那一巴掌,真把他打醒了。
“匹夫之勇,我們靳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蠢貨。”靳水月氣的抓狂,不過下一刻,她卻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大刀來。
“三姐姐你要做什麼?”靳樹畹被嚇到了。
“即便你是個蠢貨,可也不是旁人能夠欺負的。”靳水月說到此轉過身看著有點傻眼的九阿哥,輕輕揮了揮刀,絕美的小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九爺,小孩子不懂事兒,冒犯了您,請您恕罪,樹畹年紀還小,也不配和您打賭,我看這麼召吧,不如我和您賭怎麼樣?輸了照樣砍下一隻手,您覺得如何?”
“呵呵……。”九阿哥在靳水月出現的那一刻心中就暗叫不妙了,再聽那胖小子喊了一聲三姐姐,他臉上的笑容就變成苦笑了。
直到靳水月大庭廣眾之下發飆,他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宮裡的人不是說這丫頭性子溫和,彬彬有禮嗎?他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也覺得這丫頭很懂禮數,今兒個是怎麼了?
一向愛美人的九阿哥,此刻看著靳水月這張禍水級別的美人臉,卻生不出愛意來,只有冷意。
“我就說這小子看著怎麼有點兒眼熟,原來是靳家人,怪不得剛剛犯傻時的表情和水月一模一樣,早知道他是靳家的小子就好了。”十三阿哥有些鬱悶的說道。
比他更鬱悶的是四阿哥,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家水月會出現在這兒,而且還是深夜前來,滿頭青絲都來不及挽起來,可見她來的有多急。
四阿哥雖然偷偷翻牆進了靳府多次,還真沒有見過靳樹畹。
如今這丫頭會不會怪他見死不救?
當然,同樣比較鬱悶,心裡十分忐忑的還有十二阿哥,只要這件事兒被他家新月知道了,他最近都得睡小榻了。
“郡主說笑了,今日之事,只是誤會,便到此為止吧。”九阿哥雖然覺得有點兒憋屈,不過也不想和一個姑娘家為難,更何況,他家四哥還在後頭站著呢,這位……可是人家未來的媳婦,人家能不護著嗎?到時候別因為這點小事鬧得兄弟打鬧起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九爺說是誤會,那一定是誤會了,也是我們家樹畹傻氣,蘭亭水榭的頭牌清倌,一千兩銀子怎麼可能買回去?九爺的人不過一句玩笑話,那孩子便當真了,真是愚蠢,九爺您開個價吧。”靳水月從妙穗手裡拿過一個小匣子笑眯眯說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的笑容雖然甜美至極,還因為披散著頭髮的緣故,年紀還小的她卻已經有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魅惑,但瞭解她的四阿哥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先兆罷了,他到底要不要阻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