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這麼不講理,她能怎麼辦?還不是得拿銀子息事寧人。
事到如今,靳水月真是後悔,後悔自己那日起了個頭,她也不是心疼這些銀子,大伯母不夠,她出便是了,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和和睦睦的就成,哪知道白氏會這麼過分,真是氣死人了。
“要給她也成,告訴她,要銀子就得分家,免得她總是給你們添堵,幾位堂兄也要娶親了,三叔和四叔若是娶了白家那兩個女兒來,這府裡才真是亂成一鍋粥了,讓他們分出去單過吧。”靳水月想了想後說道。
“你的意思是分家……。”高氏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靳治豫。
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來她做夢都想分家,可是夫君總是不答應,一來婆婆實在是難纏,若是分家,人家肯定獅子大開口的,可如今小侄女這麼一說,她真是心動了。
白氏那兩個侄女,簡直和她一個德性,這麼多年來,那兩丫頭沒有少來靳家串門子,好吃懶做不說,大字兒也不識幾個,可胡攪蠻纏、撒潑罵人倒是一絕。
去年過年時,那對姐妹來了靳家給白氏拜年,就為了一對小金鐲子吵鬧起來。
本就是白氏給的一對鐲子,一樣的鳳凰牡丹花紋,可其中一隻看著稍稍小了一點點,兩姐妹都要大的,又吵又鬧,互相謾罵指責,要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這樣沒教養的人進了靳家,日後還不知道會折騰成什麼樣子呢,白氏也敢要,簡直是毀了兩個兒子。
“水月說的對,分家吧,這些年來,咱們也受夠了她的閒氣了,我還好點,去了廣州幾年,大嫂可是****受折磨,也該過過舒坦的日子了。”胡氏也連忙說道。
屋內眾人都看著靳治豫,畢竟如今他才是當家人。
打從祖父去世後,大伯父身為長子,在未分家前,自然是他做主。
“那就分吧。”靳治豫咬咬牙說道。
雖然以白氏的脾氣,分家後肯定會說他們的壞話,可是沒分家的時候不也這樣嗎?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個痛快,靳治豫就是捨不得兩個兄弟,他們畢竟是父親的幼子,父親又去的早,長兄如父,他對兩個弟弟也是付出了很多的。
靳家人做事兒向來不會拖泥帶水,晚膳過後,高氏和胡氏便結伴到了白氏的院子,說分家的事兒了。
“這兒是大嫂和水月的銀子,一共四萬兩,母親若是答應分家,便在這一紙文書上面按個手印吧。”胡氏一點兒都不懼怕白氏,將來意說明白之後,將一紙文書放到了白氏面前說道。
“除了這些銀子,靳家所有的產業,我也分作了兩份,我們長房和二房拿一份,三弟和四弟拿一份,母親看好了便按手印吧。”高氏也遞上了一張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明瞭公公留下的產業,一樣都不少。
白氏沒有料到她們竟然來說分家的事兒,她原本是不想答應的,可這總共六萬兩銀子對她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加之她這麼多年來實際根本沒有當家做主母的時候,如今還真有些心動,便拿過清單看了看,等看完後,才冷哼道:“你們這是誆我吧,老太爺就留下了這點兒產業?城西郊外那塊地兒呢?足足五十畝上好的良田,怎麼沒有寫在上頭?我記得有一回高氏你還親自去收租了呢。”
高氏聞言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有些沒好氣道:“母親倒是記性好,十多年前見我去收過租子都還記得,那可是我的陪嫁,和靳家沒有一點兒關係。”
“那東大街靠近寧安巷子的那個鋪子,那麼大一間,位置也是極好……。”
“母親。”胡氏忍不住打斷了她,朗聲道:“那是我的陪嫁,靳家的東西都在這上頭了。”
白氏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把單子上面最好的天地和鋪子都選了後,才道:“暫時就這樣了,不過……水月那丫頭備受宮中貴人們疼愛,又開了玉顏坊和玻璃作坊,說日進斗金都不為過,她那些銀子留著也是白費,一個小女兒家,也實在無需那麼多銀子,你們告訴她,她若是再給我三萬……不,是五萬,再給五萬兩銀票,我就答應分家,還有最重要的是……老爺子死後,皇上賜下的雲騎尉世職,要由咱們治魯繼承。”
胡氏和高氏聽了,險些一口氣上不來,這還要不要臉了,把最好的田地和鋪子選了,她們也就忍了,她竟然還敢向水月要銀子,還敢要雲騎尉世職,簡直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