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心裡頭爽快了,一直想著要如何安排才能萬無一失,過了好久又從床上坐起身來看著倩兒道:“太液池膳房的管事嬤嬤季氏……我見過幾次,是個貪財有諂媚的奴才,,你拿著本公主妝臺上左側小盒子裡的赤金如意髮簪去給她,順便吩咐她幫本公主做事,事成之後一定不會少了她的好處。”七公主說到此頓了頓,在倩兒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
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七公主獵物的靳水月,還在太后宮中練著字,除了大字,已經在開始寫小楷了。
“哀家是蒙古人,從小在草原上長大,當初進宮時,連滿話都說不清楚……漢人的語言更是一竅不通,漢字一個都不認識,幾十年過去了,竟也十分精通,都能教你這個小丫頭了。”太后看靳水月寫的不錯,覺得很有成就感,便在一旁笑道。
“娘娘在水月心裡是最厲害的,水月聽說當初五阿哥在您身時,您教的是蒙語和蒙文,五公主您教的是滿語和滿文,到了水月這兒是漢文了,咱們太后娘娘才是正兒八經的大才女。”靳水月笑眯眯的讚歎道。
“哈哈哈。”太后聞言哈哈大笑,拍馬屁的話從孩子嘴裡說出來最有信服感,更何況靳水月還是她喜歡的孩子。
“他們不及你聰慧,哀家想教漢文的,可是太難,他們一開始學不會,哀家就沒有那個耐心了,便讓師傅和嬤嬤們頭疼去了。”太后說到此突然想起了今兒個袁嬤嬤跟她說的話,便看著靳水月道:“袁嬤嬤今兒個和哀家說……內務府給八公主指派的教引嬤嬤張氏在永壽宮和你們動手,可有此事?”
“嗯。”靳水月點頭如搗蒜,這件事兒已經被敏妃壓下去了,可是她們將教引嬤嬤打的鼻青臉腫的事兒,還是傳到了太后這兒。
“你好好和哀家說說是怎麼回事?”太后看著靳水月道。
靳水月聞言放下毛筆,接過袁嬤嬤遞來的熱帕子擦了手,依偎在太后身側,脆聲道:“啟稟太后娘娘,張嬤嬤打從到了八公主身邊,一直十分嚴厲,平日裡敏娘娘在的時候,她只是不愛言語,敏娘娘一旦不在,她對公主總是訓斥不停,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昨兒個十公主和水月不過是想找八公主一塊吃東西,哪知道張嬤嬤就生了氣,將一碗辣椒醬砸到了八公主身上。”靳水月說到此頓了頓,十分委屈道:“當時屋裡只有我們幾個,嬤嬤和奴才們都不在,張嬤嬤說……我們要是不聽她的話,以後讓我們好看,還說……八公主以後出嫁了要是想有好日子過,就得聽她的,否則別想見到額駙一面。”
“她真的這麼說?”太后沉聲問道。
“是。”靳水月連忙點頭,看著太后,一臉後怕道:“我們當時氣急了,才喊了乳母們進來幫忙,張嬤嬤出言不遜,就打起來了。”
這事兒,敏妃壓下去的時候,已經和她們三個丫頭耳提面命了,一定讓她們咬死是張嬤嬤的錯,是張嬤嬤先動了手。
“反了反了,一個奴才竟然這般大膽,都敢對主子動手了,還敢威脅八公主,真是該死。”太后聽了靳水月的話,對一旁的袁嬤嬤道:“吩咐下去,將她打發出宮,送去熱河行宮做粗使的婆子。”
“是。”袁嬤嬤連忙頷首,讓人去辦了。
這件事,太后也聽說了,讓袁嬤嬤查了,聽靳水月說的和袁嬤嬤稟報的差不多,也就如此處置了。
“太后……教引嬤嬤們都這麼兇嗎?太后還說等水月十歲了,也要給水月派一個教引嬤嬤,水月會不會也被欺負?水月害怕。”靳水月窩在太后懷裡可憐兮兮道。
“這些教引嬤嬤們也太大膽了,張氏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保不齊她們都有這種心思,實在是可惡至極,袁嬤嬤,吩咐下去,讓宮中的嬤嬤明兒個都來寧壽宮請安,哀家要好好敲打敲打她們,誰若是敢作踐主子,張氏的下場就是她們的下場。”太后對身邊的袁嬤嬤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袁嬤嬤連忙應道。
靳水月聞言靠在太后懷裡暗自偷笑起來。
她這麼做,算不算拯救了公主們的“性福”
日後還有嬤嬤敢阻攔公主們和駙馬見面,和駙馬玩親親嗎?
事實上,這件事兒知道的人怕不少,可是誰敢捅破這層紙窗戶呢?
公主們回宮只怕也是不敢和長輩告狀的,說出來,若是嬤嬤們反駁,還會給她們扣上****的帽子,畢竟這些東西在古人眼中,那是諱莫如深的。
自然……如果公主受寵,也有宮中的母妃做主,那教引嬤嬤肯定不敢為難,但生母已逝的公主就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