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被豬油蒙了心,看見兒子摔傷後,覺得不嚴重,便故意擦了能讓兒子的腳背暫時腫起來的藥膏,哪知道後來竟然被她家四爺識破了,惹得他大怒,如今想來還心有餘悸。
“福晉,外頭護衛來稟報,說靳家的郡主在外頭求見,說是來看望嵐格格的。”春喜進了屋來,柔聲稟道。
烏拉那拉氏聞言往外望了一眼,冬日裡天本就黑的早,此刻看著外頭光線已經很暗了,這個時辰靳水月過來見嵐嬌,怎麼看都有些不正常啊。
“她現在來見嵐嬌,只怕是別有用心吧。”四福晉放下手裡的藥瓶後冷聲說道。
“那福晉是讓她進來,還是打發她回去?”春喜立即問道。
“她是郡主,比起本福晉來,她的身份都不低,再則她備受太后寵愛,本福晉能夠將她趕走嗎?”四福晉皺著眉頭說道。
“那奴婢這就去請她進來。”春喜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好,知道主子不高興,可是她也知道主子的意思,既然不能將人趕走,也只能請進來了。
“嗯,直接將她請到嵐嬌住的院子吧,不必來本福晉這兒請安了,不知道為什麼,本福晉每次看到她那張嬌豔欲滴的臉,心裡總是格外不舒服,你告訴她,本福晉正在給弘暉擦藥,就不見她了。”四福晉沉聲道。
“是。”春喜聞言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約莫一刻鐘之後,靳水月到了嵐嬌住的院子,她不是頭一次來四阿哥府上了,幾年前,當她還住在宮中,還年幼的時候,跟隨十三阿哥和兩位公主來過多次了。
府裡早有奴才通知了嵐嬌,所以當靳水月到了她的院子門口時,便看到嵐嬌侯在了那兒。
“水月姐姐。”嵐嬌看著靳水月,眼中閃過無盡的歡喜之意,立即迎了上去,緊緊的保住了靳水月。
“許久不見,你這丫頭似乎長高了一點。”靳水月輕輕拍了拍嵐嬌的頭,柔聲說道。
“那是自然了,從前我在府裡的時候,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每日裡都只吃自己愛吃那幾樣菜,可是到四爺府上就不一樣了,廚房煮什麼,我吃什麼,所以就長高了,甚至還胖了呢。”嵐嬌笑眯眯說道。
“果然是又白又胖。”靳水月輕輕捏了捏嵐嬌的小臉,和她往院子裡走去,當兩人進了屋,將奴才們都打發出去後,靳水月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嵐嬌,我今兒個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把四爺請過來,我有件事想要問他。”靳水月看著嵐嬌,一臉凝重的說道。
“姐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嵐嬌很瞭解靳水月,知道她的性子,見她如今臉色不好,便知出事了。
靳水月也沒有隱瞞,立即將父親的情況和皇帝的旨意告訴了她。
“姐姐等著,我這就讓身邊的丫鬟去請四爺過來。”嵐嬌也不敢耽誤,立即叫了身邊的丫鬟金雀進來。
“金雀,你去四爺的院子裡通報一聲,就說我方才突然染上了急症,靳府的郡主來看我了,請四爺也過來一趟。”嵐嬌看著金雀,低聲吩咐道。
金雀聞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家主子有沒有生病,她一清二楚,主子根本沒病,怎麼裝病騙四爺過來呢?
“快去啊。”嵐嬌見她發愣,又吩咐了一聲,還忍不住跺了跺腳。
“是。”金雀也不敢不聽了,不管主子是不是撒謊,她只要去稟報就是了。
“不瞞姐姐,我因為年紀小,嫁過來這麼久,四爺都沒有和我圓房,平日裡也幾乎不會踏足我這兒,所以我只能裝病請她過來了,不過,有姐姐在,四爺肯定願意過來了的,姐姐不知道……四爺偶爾來這兒和我說話,問的全都是我和姐姐小時候的事兒,只要我說姐姐的事兒人,四爺就很高興,很愛聽。”嵐嬌挽著靳水月的手笑眯眯說道。
“小丫頭別胡說。”靳水月連忙捂住了她的嘴,生怕她再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姐姐,屋裡沒人,說說不礙事的,再說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旁人看不出來我們四爺的心思,我倒是能看出來。”嵐嬌拉開靳水月的手,壓低聲音笑著說道,語中還帶著挪揄之色。
“不和你說這個了,我們還是等他過來吧。”靳水月如今倒也沒有心情說旁的事兒。
父親靳治雍是她在這個時空裡的至親,是給了她這身體生命的人,儘管靳水月夢裡面還是會夢到前世的父親母親,儘管她是那樣的想念他們,想念過去的一切,但是她知道,她回不到過去了,只能將過去的一切藏在心底最深處,默默的想著,默默的念著,畢竟,眼前之人才是她必須要珍惜的,她已經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