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早早就起身,站在嵐嬌家不遠處看著,她並沒有驚動嵐嬌,只想遠遠的送她出嫁。
雖然這在旁人眼中並不算出嫁,只是去給人做格格的,雖然是皇子的格格,卻也沒有什麼好炫耀的。
嵐嬌天性純良,又膽小,靳水月還是很擔心她的,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而此刻坐在轎子裡的嵐嬌,心裡又緊張起來了,忍不住掀開了轎子的小簾子往後看去,想看看阿瑪額孃的身影,想給自己一份安慰,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阿瑪和額娘已經進府去了,府門已經關閉的只剩一條縫兒了,緊接著完全關閉,她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可淚眼朦朧之間,她卻看到了靳水月的身影,就在她孃家對面的街角處。
“水月姐姐……。”嵐嬌無聲的抽泣著,揚起手裡的錦帕朝著靳水月在的方向揮著。
靳水月原本只是想默默送送她,沒想到還是被瞧見了,而當她看到嵐嬌捂著嘴,一臉淚水朝自己揮手時,不知為什麼,心裡一下子溢滿了傷感,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兒。
十多天以後,兩個姐姐也該出嫁了,靳水月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會不會比現在更加難過,更加不捨。
“郡主,嵐嬌小姐只是出嫁了,而且嫁在了京城,四阿哥府上離咱們靳府也不遠,日後您可以時常看到嵐嬌小姐,別傷心了。”妙穗連忙安慰著自家主子。
“是啊,不過……你家郡主我難得多愁善感一回,你這丫頭幹嘛攔著我。”靳水月故作委屈看著妙穗道,弄得妙穗漲紅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逗你玩的,走吧,咱們回府了。”見嵐嬌的轎子拐了彎兒不見了,靳水月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準備離開了。
嵐嬌嫁的不遠,他們不是一輩子不見,按理說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可是靳水月知道,女人一旦出嫁了,就和從前不一樣了。
帶著滿心的傷感,靳水月回到了靳府,回到了蘭香院裡。
“郡主,鄂輝等人回來了,他讓奴婢問郡主一聲,郡主要的東西是立即送進府裡來,還是由他們暫代保管?”芸娘見自家郡主回來了,立即迎上去問道。
“這麼快他們就從廣州回來了,還真是快啊。”靳水月倒是沒有料到鄂輝等侍衛動作這麼快,心裡很是高興,看著芸娘道:“嬤嬤,鄂輝可有說帶了多少銀子來?”
“啟稟郡主,鄂輝說了,他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所有能呼叫的銀子都呼叫了,只留下了兩萬兩銀子給香穗她們週轉,帶了十萬兩銀子進京。”芸娘笑著說道。
“太好了。”靳水月聞言差點高興的跳了起來,好半晌才定了定神道:“告訴鄂輝,讓他將所有的銀子都拿去錢莊裡兌換成十兩一個的銀裸子。”
“啊……那豈不是有好幾箱銀子。”芸娘聞言一臉驚訝。
“是啊,越多越好。”靳水月笑眯眯說道。
連她都沒有料到,她在江寧城和廣州府的玉顏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給她賺了這麼多銀子,這會正興奮呢。
當然,這會賺的銀子,也是她多年投資,厚積薄發,一朝揚眉的結果。
就在靳水月夢想著自己以後都要沉浸在數銀子數到手抽筋的美妙日子時,四阿哥府上,嵐嬌已經被送進了李氏一早給她準備的屋子裡。
沒有吉服,沒有紅蓋頭,沒有大紅的喜被等物,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
嵐嬌乖乖的坐在床邊,一臉侷促不安,感受著嫡福晉和側福晉她們投來的目光,她的小臉愈發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