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很香。”訥爾蘇笑道,便要上前動手去拿。
“很燙的,你小心點。”靳水月將他的手拍掉,小聲說道,又發現錢柳珍不在,便看著訥爾蘇道:“錢家小姐呢?”
“她方才說出去走走,大概在附近吧。”訥爾蘇一臉不確定道。
“錢姐姐不是腳疼嗎?還出去走,真是奇怪。”嵐嬌有些不解道,還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找。
片刻過後,丫鬟就將錢柳珍找了回來,她並沒走遠,還在玫瑰花地旁邊,只是一直站著而已。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梅花羹湯真香。”錢柳珍才走進一些就能肯定她們拿來的是什麼東西了,一臉笑意說道,彷彿方才和訥爾蘇之間發生的不愉快只是一個錯覺而已,沒有讓人瞧出一絲端倪來。
“這是水月姐姐去年教廚子的做法,裡面還放了燕窩呢,很好喝的,錢姐姐多喝點。”嵐嬌一邊回著,一邊喝了一口,只覺得美味無比。
錢柳珍本來準備喝的,東西都到了嘴邊聽到嵐嬌說了這麼一句,渾身都是一僵。
她錢家日子難熬,何時能拿出燕窩待客了?就連她來到吳家都沒有吃過一次,可聽這嵐嬌的意思,靳水月這兒常吃呢。
一想到方才自己撇開姑娘家所有的矜持和連忙,主動親近訥爾蘇,人家卻覺得花苗都被她金貴,錢柳珍吃著這梅花羹湯,真是味同嚼蠟。
“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府了。”看著大夥都吃完了,靳水月便招呼他們回去了。
而此刻,靳府院裡,靳樹良正死死的抱住自己的母親季氏不肯撒手,無論管家和家丁們如何拉扯,他硬是不放。
“狗奴才,放開我母親,放開母親……。”靳樹良一邊大罵著,一邊抓住綁住季氏的繩子。
“兒子……你可不能讓他們把母親送走啊,不然母親和你一輩子都見不著了,指不定就是陰陽相隔啊,我們千里迢迢來找你父親,不是來送死的,若母親死了,你在這兒也活不長了,夫人不會放過你的,兒子啊……。”季氏大哭起來,因被綁著,所以她無法拉住兒子,只能囑咐兒子死死拽住自己不放。
“母親……母親……。”靳樹良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心裡卻有自個的想法,可是嫡母動作實在是太快,他們剛出門不久就讓人準備送他母親離開,若不是他謹慎,一直盯著,指不定就見不到母親了。
眼看著兒子拉住繩子,手磨破了,血都出來了,季氏心疼的不成,淚水一個勁兒往下掉。
“孩子……樹良。”
“你們倒是快些啊,時辰不早了,再把人送不出去一會老爺和夫人他們回來了瞧見了可不好,府裡還有貴客呢,不能丟了人。”管家對幾個家丁吩咐道。
“是。”幾人應了一聲,便去抱靳樹良,可靳樹良完全像被激怒的狼一樣,見人就咬,見人就啃,就是不放繩子。
眾人又折騰了好久,可就將這對母子分不開。
靳水月等人一回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靳樹良嘴上是血,手上也是血,母子二人抱作一團哭的傷心,看著也很可憐。
“這是怎麼了?”訥爾蘇也有些吃驚。
“沒事,內宅的事兒,我母親會管好的。”靳水月知道父親母親都是愛面子的,也不想讓他們為難,便將訥爾蘇拉到另一邊,往府裡的後園去了。
“青天白日的鬧什麼鬧?”靳治雍覺得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雖然看著兒子那樣有些不忍,但還是忍不住呵斥起來。
“父親……不要讓我母親走,不能讓我母親走,求父親饒母親一命吧,不要殺了母親。”靳樹良哭著求道。
“母親……誰是你母親?”一旁的靳新月有些聽不下去了,上前幾步看著靳樹良道:“你的母親在這兒,季姨娘可不是你母親,父親您瞧瞧這些年在京中,他們都是怎麼教導樹良的,嫡庶不分,尊卑不分,真是可惡,把我母親當做什麼了?”
靳新月一向性子急,自然是忍不住的,靳明月也十分生氣,他們靳家人有一點相同,那就是護短,雖然她也覺得季姨娘和弟弟有些可憐,但是卻不允許旁人侮辱她的母親,便上前到了自家父親身邊道:“父親……咱們家也該立立規矩了,將季姨娘送走是父親和母親一塊定下的,樹良這般做是不孝,管家,將少爺帶下去歇著,好好找個大夫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