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汽車回到田家溝,已經是晚上九點。秀珍家的燈都滅了,魏準只能去教堂睡覺,羅四平讓魏準在自己家裡過夜,不放心他一個人,正好老婆去鎮上走親戚了。魏準自然也不推辭,反正有酒喝,還能與人嘮嗑。
四平把家裡中午留下來的飯菜給熱了,還有很多酒,準備了兩瓶子在這裡。
“你拿那麼多酒來幹啥?”
“喝唄。”
“那也喝不了兩瓶啊。”
“怕啥,反正醉了就在我家裡睡覺,別擔心這些,你這些日子也累的夠嗆,男人還能讓酒給嚇住了?”
說的也是,那就喝唄。
“四平。”魏準拿出這個照片來:“你說這女人到底是不是妖怪?”
羅四平幹了一口下肚,去吃菜:“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廟裡的神仙。大傢伙都說她是妖怪,那就是唄。你不是總說自己要離開田家溝嗎?打算啥時候走?”
“不知道呢,慶國叔說不肯走,秀珍也不走,這就讓我絆住腳了。你知道我很喜歡秀珍的,她也喜歡我,但我不能眼看著她家要出事什麼也不管吧。”
“要我說,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這地方要不是我婆娘的緣故,我都早走了。田家溝的事,翻出來就是大案,不翻出來也是誰都沒個跑。我聽說村長去鄉里找人了。”
“嗯,水的問題。”
“唉,人要是沒了水,那日子可珍不景氣。來,咱們走一個。”
喝了這一杯,魏準問他:“你去接水了嗎?”
“沒,我讓別人帶接的,我在家忙事情,沒功夫去接。”
“呵呵,還能有什麼事比接水更重要啊,你不喝水啊?”
“煩人的很,都是婆娘那邊的事。”羅四平苦笑:“算了,不說了,咱們就喝酒吃菜,一醉方休。”
說起羅四平也挺可憐的,結婚多年了,都沒個孩子。老婆也從來沒嫌棄他過,聽說他老婆以前的脾氣可大呢,四平沒少受氣,也就是最近兩三年女人才溫和了一些,大概也是看淡了。聽說四平入贅過來沒半年,岳父岳母都死了,家裡就由他老做主,當時是沒少受氣,天天被指責說這說那的。
“總不見你老婆在家,你們在鎮上有什麼親戚啊?”
“哪個曉得,我那婆娘的事我懶得問,反正就她的尊榮也不可能揹著我去偷人,除了我誰能看的上她。”
呵呵……有點好笑,也有點冷,但這是大實話。羅四平的女人是歪嘴,眼睛還有點斜,聽村裡人說是因為摔了一跤才變成這樣,活生生給毀容了。人要摔成這樣還真不容易呢。
田家溝盡出邪乎事。
睡了一覺,魏準八點多起床的,發現羅四平還在打鼾。他要去鎮上,把那個照片找人檢驗一下。因為感覺蹊蹺,很少人會在拍照之後還會把自己名字給寫上去的,生怕別人認不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