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村長捏滅了菸頭:“我總共也沒和這個女人見過幾次面,村上的事一直很繁瑣,我還得找各種理由去鄉里打打秋風,你來了這麼長時間,大概其也知道村官不好當了,誰家壞了或是丟了個什麼東西,都得找你要。我大半輩子都是怎麼過來的,說大事也不大,但田家的人各個都小心眼,再小的事也能吹出花花來。”
那到底這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七婆說是好人,村長是一頭霧水,但他在極力隱瞞這件事。
“後來他們殺了人,你沒參與吧?”
村長苦笑:“你認為可能嗎?我膽子不大,什麼事都只求息事寧人,不要擴大就好。當初啊,他們一幫人殺了李秋鳳,後來就沒底氣了,我一開始想要上報,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是呢,呵呵……到底還是我沒能過去家族這一關,也是我心軟,如果我真的上報了,田家的人犯了謀殺罪,全村一半以上的男人都要坐牢,甚至槍斃。”
“是他們求你的吧?”魏準試探著去問。
“這已經不重要了。”村長感慨道:“我也不怕你知道這些,依我看,沒來的都要來,田家溝真是有一場大災難了。我能替他們瞞了幾十年,但那女人到底還是顯靈了,不肯放過我們。”
“我聽沈師傅說,這是降頭,可能是人為造成的。現在一切還是未知,咱們不能輕易下判斷吧。沈師傅讓我打聽那女人的情況,沒準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老頭感覺很可笑,也很悲催:“事情已經這樣了,看到河邊那死人的時候,我就害怕。這也苦了你一個城裡人,總見這些不乾淨的東西,把你給扯了進來。”
說著話,田埂外邊有兩個人呼哧呼哧的朝這邊跑,來找村長,一個是田慶芳。
村長打心眼裡覺得這個女人煩人,瞥了她:“慢點跑,當心摔著。”
另一個女人想要說話,讓田慶芳給搶了先了:“二哥!水沒了!”
可能女人說話太急,二人沒聽明白,聽成是‘誰’沒了。
“咋個又出事了——誰又沒了”
田慶芳吞下那頭堵在嗓子眼的空氣,過來就拉扯人:“是水,喝的水沒了。”
“扯淡,你們家的井打那麼深,怎麼就沒了。”
“水都變黑了,還有河裡的水也是,髒兮兮的,你過來這裡就沒看見?”
兩個男人相互看看,確實沒注意這個事情。
魏準跟著他們走出田埂,到了石橋這邊,才看到下面的河水像死水一般渾濁,這也不是泥土能造成的,即便有人往裡面倒沙子和泥,至少也得半個月才會這樣。才多淺的水,完全是不見底,在河水靠近岸邊的地方,還有不少黑乎乎的、黏糊糊的,就跟蛇蛻皮之後留下的東西似的。
不少人家都出來看這個情況。
石橋上,田兆才也過了:“二伯,我家的井都黑了,水也不能用啊,是不是哪個黑心的往咱們井裡投東西了?”
胡說八道,村裡人都是瞎子不成?誰有那麼大能耐投放這麼多的髒東西。
那麼……是‘虎子’乾的吧,還記得他從教堂里拉了個毛毛絨絨的屍體出去,扔到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