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抬頭看看兩人,嘴角裂開成一條弧線,手掌狠狠拍打面前的空氣牆:啊啊—啊嗷……嗷……咦。
沈曉晴抓起一把香灰,迎著蠟燭的火光撒了過去。
但無濟於事,虎子還在喊叫,聲音越來越大:嗷嗷嗷!!!!!嗷咦!!——
這聲音在空中盤旋,震的人耳朵疼。
沈曉晴猛抓著魏準朝後面退卻,蠟燭熄滅了。‘虎子’從裡面爬了出來,從地上站起來,往西邊方向走去。
“好厲害啊。”
虎子已經不見蹤影了,天黑,他是朝著樹叢方向去的。
“師傅,要跟過去嗎?”魏準乾嚥下吐沫,兩腿打機靈。
沈曉晴起了來,無奈的很:“這東西太厲害了,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它。是我低估了,我大意了。魏主任,這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師傅。”他拉著女人胳膊,衣服捏的死緊:“救救田家溝的人吧。”
半小時後,魏準拉她去了教堂,給沈曉晴喝酒壓壓驚。
沈曉晴說的是實話,不帶半點虛言:“魏主任,我沒騙你,這事我真的辦不了。據我所知,但凡人死了之後,都有陰間的說法,我也給人辦過一些麻煩事,陰間和陽間一樣,也是有法律的,所以鬧鬼的事很罕見,就算真的有一些冤魂,陰司也知道幫著解決。可田家溝的事……事情鬧大發了,和那個女人有關是肯定的,但一定還有人為作祟。”
魏準不想聽這些:“那到底要怎麼辦才行呢?”
“我不知道,但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你去找那個女人的親人,只要是知道她過去情況的都行,我總覺得這個女人生前就很不一般,不像你說的那麼輕巧,如果珍的是偷人被打死的,就算被人肢解了,也犯不著有這麼大的怨氣。”
事已至此,倒是是不是降頭,沈曉晴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你先去找到這個女人的背景,我要回城裡把事情也解決了。”
又一天過去,魏準跟著沈曉晴開車回城,當天中午又急忙和秀珍一起趕了回來。
在車上:
“秀珍,這個李秋鳳是哪兒的人,你知道嗎?”
“肯定是鄉里的,這點可以確定。但她具體是哪兒的人,這得去問村長吧。”
村長,又是村長。田慶生是最煩魏準提這事的,他肯說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那只有問田兆富了,死了女人的田兆富,還有什麼是不敢說的。
去了兆富家,小偉在桌上寫字,兆富一個人在房裡,形同痴呆,盯著老婆留下來的衣服。
“魏叔叔。”小偉喊了他。
“小偉,寫作業吶。”
“嗯。”
進房間,兆富看看來人,他的黑眼圈太重了,臉上還有乾涸的淚痕:“主任。”
魏準遞了跟煙過去:“兆富,人已經死了,你就別在難受了,日子還得過,小偉需要你。”
“主任找我啥事?”
“有事,你……你先抽口煙,緩緩。”
田兆富苦笑:“其實我不難過,昨晚美芹給我託夢了,說她過幾天就回來。”
“……”
說完,男人還指著房樑上那個飛起來的眼珠的地方說:“很快就回來了,你看那個地方。”
房梁頂上,眼珠居然還在!
兩顆東西變得稍微大了些,還生出了不少血絲,黑乎乎的血絲,血絲跟爬山虎的藤脈似的,從最初的那頭蜿蜒延伸下來。
拱形的房梁頂上,眼球的血絲已經長到一平米的寬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