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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少說一句。”田兆富要面子:“呆婆娘,有那功夫磨嘴皮子,還不如找娃去。”

這村裡地方也沒多大,可他們只在村子附近尋找,誰能想到在村東頭兩裡的路呢。所以,四人決定分開來找,一人一條路,村子中間有座石橋,四通的路,東南西北的路都很明朗,也沒什麼遮攔。田兆富往東邊去了,他心裡沒底,只想著,找到兒子後,狠狠的暴打一頓:我讓你作!

走了一里多,再往東走就是距離八里路外的小西平村了,孩子不會去那麼遠的地方吧,那邊可沒啥親戚啊。最後一個可能的想法讓他鎮定下來,也許孩子是碰到什麼好心人了,留在家裡吃夜宵,村裡串門是經常的事,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爸!!”

那是——田兆富猛然抬頭一看,兒子小偉朝那邊跑了過來,慌慌張張的,跑起來的姿勢都顯得很笨拙。

小兔崽子!

田兆富上前就拽住兒子稚嫩的胳膊,揪住耳朵:“狗日的!——你滾哪兒去了!!”

“不是——爸!那邊——”

啪!

耳光扇了過去,田兆富從未這樣打過兒子,要論家暴,他比不上田兆旺,可他實在氣極了:“小王八蛋!你死在外面混,曉得孃老子找了你一晚上啊!!”

兒子哭了。

“你還有臉哭!哭!!”

“唔……爸……你不要打我,唔……”

其他三人離這裡都很遠了,田兆富待著二字就往回跑:“跟我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小偉賴著,死抓著父親的手,眼淚和嗚咽讓嗓子憋著沉沉的氣:“爸,別走,不能走,虎子哥出事了。”

“啥?!”田兆富心裡咯噔一下:“虎子出啥事兒了?”

落水了?

村裡的孩子要出事,也只能是這個原由唄,又不是城裡,難不成還從樓上掉下去。

“虎子哥他……他……”

“到底咋了嘛!”

“哥昏過去了,他還吐了很多東西。”

田兆富拿出早已磨的無光的手機,先給兄弟兆旺打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說找到人了,可他沒說虎子出事的情況。現在一切還不明瞭,胡亂說人家孩子出事,要是娃娃們開的玩笑,這可就讓兆旺心裡不痛快了,村裡人對閒言碎語很在乎。

父親跟著兒子來到那邊窪地,兔子……當然早已不見了,小偉回頭的時候就沒想著拿,只有孤零零的墳地和躺在一旁的虎子。

虎子臉色發青、發白,雖然昏過去了,可也渾身打著擺子。現在是夏日,這麼熱烘烘的天,半夜也不轉涼,就算睡在野地裡,人也不會發燒。那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身體哆嗦的不像話。

不多想,田兆富揹著虎子往回走,步伐很快,小偉不太追的上。

四人是在兆富家碰頭的,孩子擱在床板上,用兩床被子捂著。田兆富斷定,孩子是受了風寒了,需要捂一捂,發發汗就好,他也不去摸孩子的額頭,認為那是多此一舉,發燒嘛,誰還看不出來。

“娃呢?!”兆旺的女人先一個跑進屋子,看著床上瑟瑟發抖的虎子,心中一陣酸楚:“乖乖,你這是咋了。”

“什麼情況這是……”田兆旺也進來了:“兆富啊,虎子咋這樣了,發生啥事了?”

“也沒啥事,就兩個小東西在外面瞎胡鬧,這不——著涼了。不打緊的,今天虎子就不走了,別再著涼了,留我這兒睡一夜,明天就好,我讓小偉娘去做薑湯了。”

田兆旺凡事都愛刨根問底,對小偉問道:“你們兩個今天去啥地方了,咋還著涼了,這麼熱的天,你們是不是瘋去了,惹了一身汗。”

“我們去村東頭抓野兔了,虎子哥非要抓,然後我們看到一個墳包,虎子哥想挖出來看看裡面是啥,就見到一個花花的衣包,之後他就開始吐東西,然後就這樣了……我才回來喊人的。”

“花花的衣包?”

衣包……

三人同時愣住,不到三秒,田兆旺就抓著小偉的胳膊,捏的很疼:“什麼樣的墳包!裡面裝的是啥!”

“疼……疼……”

這時,薑湯好了,田兆富的女人也過來了,一把推開兆旺:“你兇個啥!自己就知道喝酒,你啥時候問過孩子,不就是著涼了麼,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

田兆富眼神憂慮:“傻婆娘,你不曉得,那墳是宋家的三媳婦兒的。”

鐺!!——女人手中碗落在地上,裂開兩半,她也傻眼了。

“那個不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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