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諾拉鬆了口氣,問道:“是不是她封鎖了大魔之樹,刪除了那兩名死者的記憶?”
眼前的侍女是她的貼身侍女,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
“不。”
侍女的表情更加怪異,說道:
“大祭司她是想去檢視的,但是大魔之樹提前刪除了死者記憶,為此她還鬧了脾氣。”
“是,是嗎.”歐諾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弱弱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那巫醫——”
“出去。”
待到寢宮內只剩下自己的時候,她陷入了沉默。
嬌小的身子在顫抖,衣裙因顫抖而從肩上滑落,露出了大片肌膚,她雙手捂住了臉頰,喃喃自語道:
“我究竟看到了什麼.”
多斯萊波記憶中的癲狂火焰暫且不提,只說迦納哥記憶中的那深不見底的黑暗。
在看到深淵的一剎那,她陷入了失神。
傳說魔族起源自黑暗,但黑暗又被諸神所驅散,魔王的誕生就是為了將黑暗再次帶到世界上。
她本來也為了這個目標才當上祭司,本來。
可這個想法在見到深淵的瞬間就改變了。
迦納哥所看到的東西是實實在在的深淵,遠比傳說中虛無縹緲的魔王的黑暗要真實,更幽邃,更奪人心神。
她為什麼要在從來沒有實現過的傳說上面浪費時間?反正每次魔王都會被勇者打倒,從來沒有真正的帶來過黑暗。
所以.
“嘿嘿,”歐諾拉發出一聲怪異的輕笑,指縫間露出的,是裂到耳根的“微笑”和臉頰泛起的潮紅。
原來她剛才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卻是在笑。
歐諾拉祭司居然笑了,還笑的這麼不正常,如果被別人看到一定會說一句“人設崩塌”。
她要找到迦納哥到底在哪裡看到了深淵,調查它,找到它,然後。
“覲見它。”
偶然之間,深淵的大粉絲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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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塞恩地下城之中。
“紅色是毀滅,藍色是虛偽,紫色是警告,綠色是我。”
城主的房間裡,世界染色地圖正在神壇之上鋪開,這上面每種顏色的範圍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但是總體來說不會出現大規模的變動,由此來看其他地下城總體來說還是趨於穩定。
但有個綠色的傢伙不怎麼安分,到處蹦來蹦去。
“貝德城連帶著周圍的數個城市已經完全變成了我的顏色。”
地圖中部偏左下的一塊巴掌大的地區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綠色,宛如牢不可破的聯盟,在這裡,塞恩就是一家獨大。
而再向外蔓延,綠色便與其他顏色混合交織在了一起,偶爾能從其他顏色的地盤裡啃下來一個個小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