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應該說是肉球們震動了起來!
大大小小的肉球紛紛破裂,一條又一條寄生蟲破殼而出,他們相互組合,最終形成了整整三隻和先前範恩殺死的那隻一模一樣的怪物!
範恩眼皮一跳,這傢伙居然還是量產的!
幸好只有三隻,大家的實力不如我,或許做不到單獨戰勝怪物,但若是多打一的話未嘗沒有勝算。
“我的身體突然沒有力氣了!”貝爾拄著螺紋手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似又變回了進入地下城之前那個蒼老的老太太。
“什麼?”範恩內心出現不好的預感。
“我,我也是”伊莎面露羞愧,其餘人也露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連手裡的武器都快拿不穩了。
他們總算是想起來了,在進入到博物館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們就受到了怪物的偷襲失去了意識,被寄生蟲分泌出來的薄膜所包裹,薄膜中似乎有什麼毒液注射進他們體內,之後變成了現在這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範恩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看著人們一個個連跑步都成問題的樣子,深呼吸一口氣,終究是下定了決心。
“你們先走,我來拖住他們。”
“我也留下來。”伊莎露出不放心的神情“開槍不需要多少力氣!”
“貝爾。”範恩看了老婦人一眼,後者立刻跟旁邊的漢子一起逮住了伊莎,不管不顧對方的掙扎,除了範恩之外的人們都向著外面撤退。
遭遇危險時以最小的犧牲保全更多人的性命,這是大家還沒有發現地下城,在庇護所裡面瑟瑟發抖時就確立下的規則,所有人都認同,現在,作為唯一一個還有力氣的人,範恩要留下來拖住這些怪物才行。
他想起了剛剛接觸到地下城的那個夜晚,那一夜面對被吸引來的被寄生者,他們這些外出者中的一員毅然脫離隊伍,以自身為誘餌吸引走了怪物的注意力,這才讓他們有時間進入診所拿到了藥物。
現在的他就和當時的那個人一樣。
面對很有可能會死的局面,反而還覺得前所未有的靜下心來了。
等到人們都跑出了博物館,再也聽不到伊莎呼喊他的聲音之後,他終於撥出一口氣。
“看看我這些天從加斯科因那裡學到了什麼吧。”
面對從三個方向包抄過來的怪物,範恩掏出了一個採血瓶,還是尤瑟夫卡的採血瓶,但是卻並沒有將其注入到體內,反而是捏碎了瓶子,任由血液濺滿了整條胳膊。
“甜美的血液,它正衝著我唱歌。”
聞著血液的芬芳,範恩的眼睛逐漸被獸性所佔據,理智在減少,但是氣勢卻變得更加駭人起來,像是身體這座牢籠裡面禁錮著一隻野獸,而這隻野獸正蠢蠢欲動。
“這些就足以讓人生病了。”
這句話聽起來很熟悉?沒錯,這是加斯科因神父的口頭禪,每次與對方戰鬥的時候,只要聞到血液的味道,他就會說出這樣的臺詞,長此以往已經被範恩給學會了。
範恩一直在想,有沒有辦法讓自己在遭遇生死困境時短暫提高實力的辦法,而在與加斯科因神父的戰鬥中他領悟到了。
主動讓自己的精神狀態靠近野獸,那就是短暫時間內讓獵人實力爆發的辦法!
他一直都在琢磨,當初自己是怎麼僅憑一條手臂就擋下加斯科因神父的攻擊的,思來想去,只覺得當時自己的情緒特別亢奮,上頭之後不管不顧,陷入了一種忘我的境地,所以才激發出了身體內潛藏的力量。
讓精神主動獸化毫無疑問就是保持精神高度亢奮最簡便的手段,縱然這麼做的後果很嚴重,他的等級已經很高了,很難說再度升級還會不會讓精神狀態穩定下來,沒準會變成徹頭徹尾的野獸。
但若是想在困境中有所突破,那麼首先要對自己狠,比對敵人更狠!
這種方式激發的力量或許比不上當初,但是也足夠了,當初的狀態可遇而不可求。
“看看是你們先把我幹掉,還是我先幹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