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永樂甜白釉你以為是鳥籠子啊,我壓根就沒想能找到,留了那人的名片就忘了。今天有人來賣,才想起來!”毛逐道。
“胖大款?想必是一副不差錢兒的派頭嘍?說只要東西對,多花錢不在乎?還想留下定金?”
“是啊,你怎麼知道?”毛逐一下子覺得不太妙。
唐易輕輕拍了拍毛逐的肩膀,“前兩天有人要,今天就有人送貨上門。起手落聽,接著就有人點炮,好弱的局啊!”說罷,便走向了圓臉。
“這東西不對?我看沒什麼大問題啊!”毛逐愣在原地。其實,道理誰都明白,可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這件永樂甜白釉梅瓶的真假,若是真的,那就是運氣好,不胡都不行;若是假的,自然就是個局了。
古玩行裡的局,有時並不複雜,考究的很簡單,往往只有兩點:眼力和貪心。不是不可以貪心,但首先得有眼力。
唐易坐了回去,“白先生,這件梅瓶什麼價兒?恐怕得超過一百塊了吧?”
一百塊,那就是一百萬,用“塊”來代替“萬”也是行話,主要是舊時交易防止隔牆有耳或者不必要的麻煩,這個說法延續了下來。
圓臉一聽“一百塊”,似乎有些激動,介面道:“我急等用錢,五十塊就可以出手!”
“好!我買了!”唐易輕輕拍了一下桌子,點頭道。
圓臉頓時喜笑顏開,心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商量了半天,還不是買了?就連主動猜價“一百塊”,也被他當成是年輕人的毛躁。
毛逐此時在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坐了下來,心想既然唐易看出是件假貨,也認定是個局,為何還要買呢?
“好,那就謝謝唐老闆了!”圓臉道。說罷,將裝著梅瓶的盒子輕輕向唐易面前一推。
唐易伸手搭上,“我這就給你錢!”
“別看唐老闆年輕,就是有魄力!是轉賬還是支票?”圓臉的臉笑成了柿餅兒。
“五十塊錢有什麼魄力不魄力的!這麼點兒錢用什麼支票?”唐易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一百的紅票拍在了桌子上,“找我五十!”
圓臉的臉陡然又拉成了絲瓜。
“唐老闆,你這不是消遣我麼?”圓臉面生慍色。
“我怎麼消遣你了,咱倆說的好好的,我本來都想給你一百塊的,你說五十塊就行。噢,你又嫌少了是吧,得了得了,不用你找五十了!”唐易一臉真誠。
毛逐在一旁坐著,沒有出聲,表情有些不倫不類,他是在拼命忍住不笑出來。心裡卻笑罵,“唐易也是國二的水平啊!”國二,是平時唐易毛逐開玩笑用的詞兒,國家二級演員的簡稱。
“你一個開古玩店的,五十塊是什麼意思不懂嗎?”圓臉提高了聲音。
“你好像在教訓我。”唐易慢慢站了起來。“那你就說說唄。”此時,毛逐也上前幾步,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