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從資料夾裡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上她的母親笑顏如花，全身上下透出青春的氣息。這個美麗的女人，卻在把她生下來後就永遠地閉上雙眼，再也不能看一眼美麗大千世界。
她的生日，是母親的忌日。
蘇小白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滾了出來，砸進花茶裡，暈開一圈漣漪。
慕容的手指動了動，沒有幫蘇小白擦掉眼淚。
蘇小白兀自哭著，淚水讓視線變得朦朧，使她看不清照片上的女人。她抬起手，用手背抹掉眼淚，抽抽嗒嗒地哭著。
慕容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去，幫她擦著眼淚。
驀地，房門被一腳踹開，巨大的聲響讓蘇小白忘了哭泣。她和慕容一齊循聲望去，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宛若從地獄走來的閻王一樣。
蘇小白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確定白之寒看見了多少，更不確定白之寒是如何揣測的。
慕容見到白之寒，溫和的臉上立時蒙上怒氣。他站起身，氣勢洶洶地朝著白之寒走過去，卻被白之寒的保鏢給攔住。
“讓開！”慕容怒吼。
保鏢紋絲不動，透過墨鏡的鏡片看著慕容。
慕容揮起拳頭，和攔路的保鏢廝打在一起。
白之寒繞過他們，走到蘇小白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寒冷的強大氣場壓的她喘不過氣。
他掃了一眼桌上放著的兩杯花茶，騰騰的熱氣往上氤氳，瀰漫在蘇小白的眼前。透過一層霧氣，他看見蘇小白眼裡的慌亂和害怕。
她也知道害怕，既然知道害怕，她就不應該瞞著他來和慕容見面。
他原本想著來陪她逛街，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令他作嘔的一幕幕。慕容為她擦眼淚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撕開，鮮血淋漓，疼痛難當。
“在這裡逛街？”白之寒薄唇輕掀，聲音泛冷。
蘇小白不禁全身顫抖，張了張口，小聲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之寒冷笑一聲，譏諷道:“難道要讓我看見你們上床了，你才會承認？”
蘇小白搖搖頭，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看上去可憐兮兮，她木然地重複著:“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之寒的目光落在她拿在手裡的照片上，俯下身去拿過照片，瞥了一眼之後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腳下。
“不要！”蘇小白大聲道，撲過去抱住白之寒的腿，企圖把照片從他的腳下解救出來。
白之寒抓住她的肩膀，嫌惡地推開她，聲音清冷，“別碰我。”
蘇小白被推得撞到桌角，脊背上泛起一陣疼痛。她秀眉微皺，盈滿水光的雙眼定定地看著白之寒。
一瞬間，白之寒心軟下來，很想不計前嫌地把她抱進懷裡。垂在身側的手蠢蠢欲動，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她不值得被他溫柔對待，一點也不值得。
白之寒蹲下身，嘲諷地笑著，“你就那麼喜歡他，寧願欺騙我也要和他見面？”
蘇小白不住地搖頭，“沒有，你相信我。”
白之寒異常平靜，“你讓我怎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