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餘光望了一眼蘇小白,發現她震驚地盯著白之寒,顯然是被他剛剛的一系列動作給震住了。也是,白之寒那麼相信她,她能不感到震驚嗎。
就在餘諾拿出鑑定書的那一刻,蘇小白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白之寒的多疑簡直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她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卻撕掉了鑑定書,蘇小白忽然有種感覺,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從西邊升起。
除了震驚之外,她還覺得感動,她一直苦求的信任忽然之間就得到了,還有什麼事比這還能讓她欣喜若狂。
餘諾的眼神變得陰狠惡毒,她冷笑一聲,從包裡拿出錄音筆,慕容的聲音像流水一樣涓涓流出。
白之寒很有耐心地聽完了慕容的廢話,隨即,他抓起錄音筆,狠狠砸在牆上,錄音筆立時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慕容的那堆廢話,用一句話概括,就是蘇念之是他和蘇小白的孩子。
從慕容的口裡說出來的話,總比餘諾的要值得相信。
慕容不善於撒謊,這一點人盡皆知。
蘇小白緊緊攥著拳頭,手心裡全是冷汗,黏膩的感覺難受的很。
她一轉不轉地看著白之寒,不住地搖頭,用動作告訴白之寒他聽到的不足為信。
白之寒陰沉地看著餘諾,從唇齒間逼出一個字:“滾!”
“你說什麼?”餘諾聽清楚了他的話,卻不敢相信,只得再問一遍。
他讓她滾,而不是讓蘇小白滾。在聽了那樣的錄音之後,他說的第一個字是“滾”,物件是她。
“我讓你滾!”白之寒一腳踢在茶几上,桌上的杯盞移動了些許位置。
餘諾被她的怒氣震了一震,水波流轉的雙眼睜的很大,姣好的五官因為震驚而顯得扭曲,不復從前的優雅。
餘諾聽的清清楚楚,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進她的心裡,尖銳地把她的心臟刺的血肉模糊。
她承認,一開始接近他只是為了替餘配報復他,可久而久之她卻發現自己不可抗力地愛上了他。這個男人,不需要過多的言語,無論站在何處,都會是耀眼的存在,奪她眼球。
她自認為比蘇小白還要愛他,況且,她比蘇小白出眾,無論家世還是自身能力都和他般配,他卻連個正眼都不肯給她。
餘諾不明白,她到底哪裡比不上蘇小白。如果他喜歡清純,她可以裝的比蘇小白還要清純。他想要的模樣,她都有,而他,始終不願意停下來看她一眼,他的風景只有蘇小白,再美麗的風景在他的眼裡,都稱不上是風景。
餘諾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膝蓋跪的太久隱隱作痛,她踉蹌了幾步,扶著桌角才站穩。
“你就那麼相信她?”餘諾指著蘇小白問道。
白之寒的怒氣處於爆發的邊緣,俊龐上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他沒有回答餘諾的話,冷冷的眼神落在保鏢的身上。
保鏢會意,走上前來押著餘諾的手,想要帶她離開。
“我自己會走。”餘諾很平靜。
聞言,保鏢放開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看了看蘇小白,丟下一句別有深意的話:“蘇小白,紙包不住火,你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蘇小白秀眉微皺,這髒水潑的還真是狠毒,話沒有說的很明白,讓人忍不住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