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蘇小白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注意力到了白之寒的名字那裡就開始渙散,無法聚集。
她是恨他好呢,還是不恨他好呢。
蘇回又問了她幾句,她都艱難地回著,聲音越來越啞,額上的汗珠細細密密的排列著,看得出她很難受。
白之寒一把奪過她的手機,自作主張結束通話電話。
那個該死的女人,聽不出她的聲音狀態很不好嗎?還拉著她講話,是什麼不良居心?
手心裡一空,蘇小白下意識地望向白之寒。
他瘦削的下巴桀驁地揚著,再往上就是緊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樑,深邃如潭的黑眸,幾乎斜插入鬢的劍眉。巧奪天工的五官昭示著他的尊貴不凡,量身定做的衣服襯托出他的氣宇不凡。
唯一的突兀,大概就是盤踞在他身上的森冷氣息。
他淡然地睨著蘇小白,高高在上的俯視讓她覺得自己更加卑微。
冷不丁對上他的眼眸,蘇小白有幾分不自在,慌忙移開眼去,漫不經心地望向前方。
女傭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杯水,杯口有團團霧氣往上瀰漫。
蘇小白伸出手,想從女傭的手裡端過水杯。
“給我。”
白之寒冷淡地開口。
女傭伸出去的手一個旋轉,把透明的水杯遞到白之寒的手裡。
蘇小白伸回手,眼裡有絕望氤氳開來。他連水都不想給她喝了嗎?他果然絕情,為了一件莫須有的事就把她打下十八層地獄。
既然不想給她喝水,那還讓女傭端水乾嘛,故意折磨她?
隔著杯壁,白之寒試探著水溫,溫度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他緩緩低頭,抿了一口杯裡的水,眉頭皺了起來。
太燙,不適合她喝。
“出去!”
他的聲音了帶了薄怒。
女傭誠惶誠恐地應了一聲,逃也似的跑出去。
他把水杯扣在桌上,頎長的身影坐在床沿,把靠在枕頭上的蘇小白抱進懷裡,捉住她的一縷長髮把玩。
蘇小白驀地想起蘇回的話,蘇氏能夠擺脫危機,都是白之寒在暗中幫忙。
她動了動嘴唇,“謝謝你。”
“別說話。”
嗓子都變成這樣了,她還說這麼多話,是不是想要嗓子廢掉。就算她不在乎,他卻在乎。她的人是他的,嗓子也是他的,沒他的允許,不許壞。
蘇小白聽話地沉默不語。
白之寒放下她的長髮,去端桌上的水,又抿了以後後才遞到她的唇邊。
“喝掉。”
低沉的聲音冷淡的無法。
他好像格外惜字如金,多餘的字都不肯說一個。是不想和她說話嗎?正好,她也不想和他說話。
蘇小白一直沒有喝水的意思,白之寒終於有了點不耐煩。
“不要激怒我。”
聲音還是冷冷的,卻多了點被壓住的怒氣。
蘇小白回過神來,抬手想端過他手裡的水。他的手一偏,用手腕擋住他的手。
“就這樣喝。”
命令的意味十足。
蘇小白無奈,低下頭去喝水。溫熱的水流過喉嚨,減少了點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