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牧馬人從空蕩蕩的街道上飛快的駛過,掠過一陣疾風掃尾。
“四哥,最後那兩家拆遷戶的去向並沒有查到,但是,我們發現...”
拆了一個多月都拆不走的兩戶人家,趙雲松發話之後一天內就完成了。
邢少尊自然會對此起疑,便叫人去查那兩戶人家接受拆遷之後的具體去向,終於到今天有了結果。
但是他的心情,卻無比沉重。
車子開到了南江區,沒有星辰作伴的夜,蕭瑟靜穆。
這一片開發區四野無人,土地開挖完成後,正在承臺基礎梁磚胎膜砌築,水泥板和黃泥土混搭在一起,工地上看起來是亂七八糟的坑坑窪窪一片片。
邢少尊沿著工地的外圍將車子停了下來,下車,長腿跳到了工地上。
“四哥...”有人從黑暗中鑽了出來,走到邢少尊面前,遞給他了一個口罩,然後帶著他朝前走,來到了中間地段的一處樁基承臺上,這裡還站著幾個帶著口罩和手套的男人。
不遠處,分散了好幾組人,還在挖...
見到了邢少尊後,都莊重的叫了一聲,“四哥。”
邢少尊微微低頭,看著腳下前方是一個新挖出來的大坑,在混有水泥板的黃泥土裡,半埋著一個人,死人。
雖然帶著口罩,但伴隨著泥土的清香還是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燻人臉更燻人眼。屍體已經森灰可怖,臉型扭曲,傷口沾染的血跡乾涸成塊,有許多小蟲子在上面禹禹爬行,似乎很飢餓,勢要鑽入皮肉裡飽餐一頓。
屍體周圍的泥土上並沒有沾染上任何血跡,可以粗略推斷,這裡並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是拋屍,估計是想趁現在正在打地基一起混著埋下去,已經發現了三具屍體,都埋在不同的地方。”那人報告說,“正是拒絕拆遷的兩戶人家,一共9口人,其中有一個才十二歲...”
早在計劃回凡城的時候,他就讓簡蘅去調查過...
“尊,你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的確更像你老子,心狠手辣起來還真是喪心病狂,近幾年,邢氏開發的專案,沒有一個不涉及到人命,只不過邢氏財大氣粗,這都不叫事兒,殺人跟殺豬一樣。”
這讓邢少尊想起以前邢氏開發的專案,也遇到過強拆,還把李叔的腿給打斷了。
那時候,只要不涉及到人命關天的事情,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得到邢氏的趙雲松能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預兆,所以邢少尊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邢少尊說。
“明白。”
黑夜在天際撕開了一層薄光,正在醞釀新一天的到來。
從工地出來,邢少尊直接將車子開回到了別墅,洗了個澡,才睡下。
而正在馬玉邇家裡沉睡的寧瀧是被電話吵醒的,本來是不想接的,就順手給結束通話了,可電話一直響不停...
馬玉邇也被吵醒了,迷糊的問,“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能有什麼急事啊,大清早的吵死人了!”寧瀧不耐煩,一看來電顯示是張叔,更是惱火,一大清早還木有起床就要面對工作。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張叔慌慌張張的說,“二小姐,工地出事兒了!”
“出了什麼事?”不知道又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農業科研基地的工地上,今天早上突然挖出了幾俱屍體......”
寧瀧忽地從床上坐起來,直直的愣住了!!工地上死了人?!
“馬上報警!!我現在就過去,張叔,我們到工地上碰面。”寧瀧說完就扔了電話,趕緊起床穿衣服。
馬玉邇見寧瀧麻利兒的穿好了衣服,才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瀧,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是公司的一堆破事兒!”寧瀧沒有太多的時間和她解釋,只說,“我先走了,回頭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