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點頭,開始自己的回憶起來,畢竟那事隔得時間有點遠了他也記不太清了。
“那差不多是一年多前的夏天吧,我們部落剛宰殺了一批牛羊,所以剛好需要再買些幼崽,本來平日裡我們都會專門託人到信任的商人那裡去買,但是去年剛好那商人老家有事,所以不在,我們正犯著愁呢,就有一個自稱為大勝商人的人找了上來。”
吳圩皺眉,抓住關鍵的地方問道:“你是說他是主動來找上你們的嗎?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是啊,他找上來的時候我們雖然也有過疑慮,但是迫於形勢所迫也就沒想那麼多了,他大約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長得我是真沒什麼印象了,現在想來他的口音似乎也和大勝人不太相像。”
“本來一開始我們也不太敢在他手裡買,但是他出的價格特別低,而且那牛羊崽子看上去特別健壯,這麼一來二去我們就把他手裡的牛羊全賣回來了。結果之前就突然發生了問題。”
“在牛羊出事之前,就沒有人看出來異狀嗎?”
趙三搖搖頭:“我們部落的獸醫當時也說這牛羊十分健壯,是難得的好苗子,但是卻沒想到......”
吳圩略低眼,看來這人心機頗深竟然能連獸醫都瞞得過去。而且這麼偏偏到了冬天,牛羊都出了事。
“你真的不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了嗎?”
趙三現在也迫切的想要回憶起來什麼,皺著眉頭一臉凝重。
過了半天,他突然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那人在額頭右上方好像有一條長約半寸的傷疤!”
長約半寸的傷疤......這倒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如果能找到這個人那麼就能問出來很多事。
但是這茫茫人海想要找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更何況現在已然事發他定是躲得更加隱蔽。
“吳副將,說實話我現在還沒完全相信你的話,我弟兄也還在外面等著,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們一個說法?”
吳圩抬眼看了一眼趙三,然後沉聲道:“你先帶著弟兄回去,我明日一早就向上頭報告,不出三日定會告訴你們解決方法。我說到做到。”
這一場鬧劇最終在吳圩和趙三的和平談判之下終於落下帷幕。
臨了作別的時候,趙三正低著頭和吳圩說話,一抬眼之間卻突然怔住了。
他指著不遠處的幾個士兵,瞪著眼睛道:“吳副將,就是他,就是那個人把出事的牛羊賣給我們的!”
吳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確定你沒看錯嗎?”
趙三搖搖頭,火氣頓時上了頭:“雖然我之前想不起來他的長相,但是現在人就在我面前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這人明明就是你們大勝計程車兵,那你之前所說的難道都是騙我的嗎!”
吳圩對趙三指著的那人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正是在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孫宇!孫宇是從三年前參了軍,來之前據說他在一場意外中死了妻子和孩子,這才心灰意冷乾脆來參軍。
而這人十分聰慧,有勇有謀經常為自己出謀劃策,並且一副忠貞不二的模樣,仔細想來一年多前他的確告假了十幾天,說是去探望老母,現在想來怕是另有隱情......
喻白異也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他,說他覺得孫宇心思太重,不適合放在身邊。但是自己卻沒有相信,只覺是喻白異自己多心。
趙三此時已經控制不住憤怒的心情,拿起長刀衝著孫宇就衝了過去。
嘴中還振振有詞道:“你這個畜生!以為躲到這裡就可以害我們了嗎!”
孫宇顯然嚇了一跳,連臉都白了幾分,但是身子卻比腦子動得更快,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
吳圩見狀趕忙按下想要逃跑的孫宇,孫宇一看擒住自己的人是吳圩,眼神頓時閃過一絲慌亂。
“吳......吳副將。”
吳圩此時咬著牙,惡狠狠的問道:“事是不是你做的。”
孫宇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一般:“不!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將牛羊賣給他們的。”
吳圩現在眼神徹底冰冷下來:“你竟然敢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