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異站在煙兒身後,輕聲嘆了一下,然後笑言道:“我就先走了,吳兄就在這裡面。”
煙兒低頭“恩”了一聲,手下的動作卻還是有些緩慢,半天了才只是敢掀開那簾子的一個小角。
半晌她放下手,沮喪的說道:“喻將軍,你說我到底該不該來,我覺得吳圩他好像並不想見到我。”
她一開始倒是滿懷勇氣不遠萬里的來到這邊境地區找吳圩,但是臨近門口卻變得膽怯起來。
喻白異聽她這麼問卻並沒有吃驚,只是自己動手拉開了簾子,然後推了一把煙兒的後背。
“他肯定很想見你。”
煙兒再轉頭的時候,喻白異已經離開了。她回頭看出這個帳篷應該是吳圩居住的地方,帳篷不算太大,陳設也是十分簡單,兩個櫃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張大床。整潔而又大方。地上鋪著厚厚的毛皮毯子,更是為整個房間添了一絲溫馨之感。
煙兒正看著呢,身後卻突然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
吳圩臉色蒼白披散著頭髮,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露出一截白色素衣。正半靠在床頭邊,手中捧著一本封皮陳舊的書,看著煙兒的樣子前所未有的冰冷。
煙兒甚至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沒有認出吳圩來,在她的印象中他永遠都是那麼的意氣風發,永遠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無論是面對著她還是面對著別人。
她不敢去看吳圩的眼睛,生怕那裡面含著的冰冷將自己凍僵。
但是看見他現在醒了過來,她卻又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只要他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煙兒在旁邊搬了把椅子,然後坐到了吳圩的床邊,一改平日裡那副和他劍拔弩張的模樣。
“我擔心你。”
吳圩聽了這話,皺起眉頭,甚至別過臉不去看煙兒,語氣不善道:“這不是你這種女人應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
“吳圩!”
“我在信中和你說的很明白了,趙煙兒,我們分開吧。”
煙兒一把扯過吳圩的手臂,然後瞪著一雙眼睛激動的說道:“你以為我趙煙兒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要分開也要當面和我說!就一封信算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已經把你當做自己的未婚夫!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和我說!”
她說著淚水奪眶而出,神色委屈的看著吳圩,但是手下依舊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死也不肯放開。
吳圩是頭一次見到煙兒哭,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是一副異常陽光燦爛的模樣,讓人看了她就心情很好。
但是此刻她的哭臉卻讓吳圩的心頭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吳圩,我這輩子已經認定你了,生你是我的人,死也要當我的鬼,既然招惹了,就別以為能輕易的甩掉。”
煙兒抽泣著,但表情卻還是異常堅定,她是個對任何事情都很執著的人,一旦認定就絕不會輕易改變。
吳圩手藏在衣袖下方,此刻狠狠的攥著拳頭。然後又鬆開,終於一個控制不住一把撈過煙兒的手臂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
“我不想耽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