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追溯到前一天,喻白異正快馬加鞭的趕往喻府,此時時間也已接近傍晚,喻白異一進府,卻發現府中早已亂作一團。不少下人手拿著東西朝府外走去。
其中一個手拿食盒的丫鬟匆忙前行時,抬頭髮現了喻白異,連忙驚呼道:“大少爺,您回來了,老爺知道一定很高興。”
喻白異卻皺眉問道:“府中發生何事了,怎的亂作一團?”
那丫鬟回答道:“聽說是宋老爺去世了...”
“你說什麼?宋尚書居然去世了,什麼時候發生的。”喻白異一臉無法相信的神情,昨日裡還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會身亡。
“奴婢也不知,只知道明日宋老爺就要出殯了,所以老爺讓我們府中閒下的人都趕去宋府幫忙。”丫鬟微微欠了個身便匆忙離去。
喻白異立刻加緊步伐前往喻敘所在之地。不出所料喻敘此刻正在練功房揮汗如雨。喻敘年紀雖已是四十有餘但身體健碩絲毫不遜於年輕人。
“兒子,你回來了。”喻敘早就聽到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
喻白異雙手抱拳,聲音洪亮道:“父親,許久不見身子可還康健。”
喻敘放下手中揮舞的大刀,三兩步走到喻白異面前重重的錘了錘他的胸口,隨後滿意的一笑:“看來你在軍中歷練的不錯,身子骨還算強健。”
喻白異此刻卻已無心打趣,面色嚴肅語氣也是十足的壓抑:“父親...我方才聽下人說宋老爺他去世了,是真的嗎。”
喻敘一聽此話便立刻收起了面上的笑意,聲音低了不少:“是真的,我也是半個時辰以前才知道此事,宋府與我們喻府多年來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矯情,雖然你祖父母去了後聯絡不多,但我也理應幫助,況且那宮中的淑妃娘娘與我年少便有交情我更要替她盡一份力。”
“父親做的對,前些年祖父去世也是宋家人幫助我們度過了難關。現在我們也自當竭盡全力去幫助他們。”
“對了,你這次怎的突然回京了,撂下南方那邊的事務不要緊嗎。”喻敘突然想到此時此刻喻白異並不應出現在此。
喻白異這才發現自己回來的匆忙,還未來得及和家中打招呼便又進了宮,於是如實相告道:“南方那出現點小情況,所以皇上便叫我和副將軍回京商討對策,恰巧趕上公主殿下要到宋府探望所以孩兒順便護送一程。”
喻敘拍了拍喻白異的肩頭道:“原是如此,那你這幾日也是辛苦了。快回去好好歇息歇息,你弟妹見到大哥回來定是很開心。”
喻白異卻無半分喜悅的神色,壓低聲音道:“父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商討。”
他詳細的說明了今日在悅詩樓所見之事,而喻敘聽後的反應卻不似喻白異設想中的那般。
“父親,看你的反應好似早就知道此事了。”
喻敘拂袖坐在方凳上,神色淡定,抿了口杯中的熱茶,示意喻白異也坐下:“這事我的確已經知道了,但我也就比你早知道幾個時辰。”
“父親從何得知?”喻白異滿心疑惑,照理說這件事應該只有當時在茶樓的人才會清楚,難道當時除了他們幾人外還有朝中之人目睹了一切。
“本來這事不應外傳,但眼下看你也知道了。我便也就不隱瞞告知與你,那出現在京中的廖家小子正是北方邊境首領的兒子,也是下一代的當家。在北方之人當中赫赫有名。”
喻白異白日雖沒見到那名為廖雲飛的北方男子,但聽吳圩所形容在心中也能略微描繪出一二。他雖是駐守在南方地區,對北方諸事皆不熟悉,但也聽聞最近北方叛亂,隱隱已經有星火燎原之勢。而皇上此番更是召回了數個不在京中的武官。想來失態也是十分嚴重。
“可這部落少當家又是為何來京中。”
“可以說是為了談判而來。”喻敘說出這話時神色微凜,顯然事態並不像想象中那般簡單。
喻白異雙臂交叉,疊於胸前,桌上映著的燭光一晃一晃的照在臉上,沉思許久才道:“談判,應該不會如此簡單。若是談判為何不入宮,卻單單在這悅詩樓中出現。”
“你所說的也正是我心中所想,這廖家小子知道入宮對自己不利便對宮中人隱瞞自己來京的訊息,若不是今日在那茶樓大出風頭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他來了京中。”喻敘面色凜然,一雙眉也皺成了川字。
“那該如何是好,你我身份特殊都不宜與那邊境少當家扯上關係。”
喻敘此刻從懷中掏出一封疊的十分整齊的密函,遞給喻白異並道:“你看看這個吧。”
喻白異展開,上面明晃晃的印著彰顯太子身份的紅色方形印記,而那上面的筆跡也是剛勁有力絕非出自一般人隻手,喻白異低著頭看了兩行,便恍然大悟道:“這...”
喻敘略一點頭,然後盯著茶麵上飄著的茶杆沉吟些許,然後道:“沒錯這是太子的密函,他早知道此事,並且希望我能給予一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