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氣沖沖地回到家,這才發現謝無恙連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楚王:“......”
懷福氣虛地叫了一聲:“王爺。”
捧著書看的謝無恙扭頭看了一眼,規規矩矩地起身問安。
然後父子倆之間的氣氛就這麼尷尬住了。
連懷福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才在家待了幾天,怎麼又要走?”楚王眉頭緊皺,不滿地看著他。
謝無恙說:“我朋友還在等我,我當然要回去了。”
楚王眉頭皺的更緊,能夾死蒼蠅的那種:“什麼朋友還值得你千里迢迢趕過去?再說了,難不成你這輩子都要同他待在一起,再不分開了?”
謝無恙撇嘴,他倒是想,可他又不是程叔的孩子。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說出來少不得要跪祠堂挨板子。
“反正我是要回去的。”
楚王瞪眼:“你這個逆子!”
謝無恙說:“父王,你能說點除了這句以外的嗎?你沒說你膩,我都聽膩了。”
楚王瞪著他不說話,他一生戎馬倥傯,骨子裡就透著股狠勁,換了人早被嚇得兩股戰戰,偏偏謝無恙從出生就看著他這張臉,父子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想用這張臉嚇唬到謝無恙是不可能的。
自這天后,楚王每日都要來找謝無恙,試圖改變他的主意。
但謝無恙覺得父王太吵了,更加堅定了要走的想法。
楚王:“......”
終於到了啟程這日,謝無恙臉上笑容很燦爛,燦爛到楚王覺得眼睛刺痛。
他冷哼一聲,轉身甩上了門。
謝無恙去長公主府接程錦,再三考慮過後,長公主並沒有安排大隊人馬跟著去,只有幾個侍衛跟去保護,等把程錦送到他們就會再回來。
當初江寶蕙和程仲謙和離,只有程錦是跟著江寶蕙離開的,長到如今,這是他第一次離開母親。
平時再如何穩重,也會有些不安和忐忑,江寶蕙狠了狠心:“去吧。”
一上馬車,程錦的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謝無恙心裡也不好受,把手帕遞給他。
程錦默不作聲地接過來,也沒用,低頭哭了好一會兒,再看謝無恙,默默吸了吸鼻子。
兩人的母親很熟,但他們一點也不熟。
嚴格說來,送信那天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謝無恙話少,偏程錦比他話更少,於是只好這麼不尷不尬地趕著路。
菱寶還不知道有一份大驚喜等著她,她只知道她家的房子塌了。
在一個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大晴天,經歷過水災也巍峨不動的草房子,毫無徵兆地塌了。
塌了......塌了......塌了......
菱寶望著一片狼藉的“家”,一臉懵地說,“大哥哥,我們的家沒了......”
程昀一陣後怕,摸了摸菱寶單薄的脊背。
“要不是菱寶讓我們和她一起辨認植物,我們就完蛋了。”程毅嚥了口唾沫。
兄妹三個面面相覷,默然無語。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啊!
“大哥,那我們現在咋辦?”程毅問。
這個......程昀也沒有應對房子塌的辦法啊。
村民們聽到動靜陸陸續續趕過來,震驚地問:“這這這,房子咋塌了?地龍也沒翻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