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唯氣得,眼淚全都在眼眶裡打轉。
“沒事的,明天就結起來了嘛,這只是皮外傷。”
“皮外傷???”喬心唯氣得連著深呼吸好幾下,她強忍著罵他的衝動,問,“為什麼不弄弄好?我又不懂護理。”
江浩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說:“傷口是在飛機上處理的,沒處理好就到了,我這不是急著趕回來麼。再說,軍醫也累了,忙活了一天都沒時間吃一口飯,這大年三十的,年夜飯總要給人家吃吧。”
“那感染了怎麼辦?”
“不會的,這不是擦了消毒藥水麼,我真的想快點回來,好讓你們放心啊。”
喬心唯扭頭看著他那條傷痕累累的右臂,又問:“怎麼會傷成這樣?”
“那個僱傭兵的頭目開了貨車要逃,我抓著車廂側邊的抓杆被拖了一段路,這一面全擦傷了,腿上好一些,手臂比較嚴重。”
“那??”
“好了別問怎麼傷的了,”江浩打斷她,“說得多了,你會害怕的,總之現在我健全平安地回到了你的身邊,沒缺胳膊斷腿,也沒失憶沒殘疾,不是挺好的麼。”
喬心唯還是哭了,忍不了那奔湧而出的眼淚,她無法想象這些傷痕背後的危險和艱辛,但願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別哭。”江浩摸著她的臉,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幸福。
“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喬心唯泣不成聲。
江浩將她抱在懷中,讓她的腦袋輕輕地貼在他沒有受傷的那邊胸膛上,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
他的上級們,看到他的第一眼一般會說,江浩,好樣的,江浩,我果然沒有信錯人,幹得好,江浩,不負眾望,好。
他的下屬們,看到他的第一眼一般會說,江首長,恭喜你,江首長,辛苦了。
彷彿他所受的傷就是一種榮譽,彷彿他所受的傷,是一種值得驕傲和炫耀的東西,他越是傷得重,就越值得肯定和恭喜。
但只有他的家人,看到他這樣,才會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這都是真正心疼他,關心他,和**他的人。
“心唯,別哭了,你趕快給我包起來,包好了好下去吃飯,爸媽和晞寶,都在等著我們啊。”
“我不會,我怕弄疼你。”
江浩笑笑說:“這點痛我還能忍,你隨便包一下就行,只要能穿得上衣服,就不會嚇到晞寶了,呆會兒軍醫過來還要重新弄過的。幹嘛,你這就害怕了?”
“你別來激我,”喬心唯深吸一口氣說,“來吧,忍著。”
包紮也是一門技術活,纏得緊了傷口疼,纏得鬆了會掉下來,好在有江浩的指導,鬆了緊了他都會說,所以最後,總算勉強過關。用剪刀剪斷紗布的時候,喬心唯大出一口氣,緊張得都是汗,絕對不比江浩的少。
江浩笑著幫她擦了下嘴唇上面的汗珠,“這不是挺好的麼,比軍醫下手輕。”
“還笑,我幫我穿衣服。”喬心唯扶著他站起來,她知道他腿上也有傷,褲子側邊都撕破了。
江浩好像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樣,說:“下面就不換了,不嚴重,先吃飯。”
“好??”
一邊穿著衣服,江浩一邊打趣道,“其實還不錯啊,又沒去多久,七天就完成了任務,比起以前當臥底的時候,快多了。而且,湯旅長批准我退役了,親自批准的。”
以前是不批,他只能選擇轉業,說是轉業,但還是同個系統的人,部隊隨時可以調遣他,退役就不同了,他可以自由選擇以後的出路。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