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宇攙扶著母親來到了父親的牢前,沈萬川一見是兒子和妻子來了,站了起來,問道:“庭宇,映雪,你們怎麼來了?”
“夫君,今日不是半年節嗎,所以我便與庭宇買了些酒菜,來看看你,順便我們一家人再吃個團圓飯。”沈夫人率先回答道。
“唉,夫人你這,你身體還有恙,怎麼這般胡鬧。”
看著漸漸衰老,青絲不在的父親,沈庭宇感到一陣心酸,他說道:“孩兒無能,讓父親受苦了,如今於大人親查此案,用不了多久,定然還父親一個清白。”
“庭宇,為父之事暫且不論,前日裡於大人來獄中探望,拿庭宇行賄之事問我,為父便告知於大人,此事庭宇全是受為父指使,懇請於大人看在你年幼的份上,又一片孝心,從輕發落。於大人也答應為父,必全力幫助,庭宇切不可再聽信旁人所言,自斷前程。”
“父親不可!此事全是孩兒自願,父親怎可因孩兒之過而再受牢獄之苦呢?如果真讓父親再為孩兒受苦,孩兒又有何顏面再活於世上?”
“庭宇莫要再說,若想盡孝,就聽為父一言,考取功名,光耀門楣。”
“父親......”
“為父心意已決。”
沈萬川態度堅決,沈庭宇心中自是明白,如果他要是坐牢,一來,前程無望,二來,有辱門楣。沈萬川是寧要坐穿大牢,也不願沈庭宇落得如此下場,但在沈庭宇的心中一直不敢忘卻的就是孝道二字,又豈會讓父親繼續受苦受冤?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爭執這個問題了,先來吃飯。”沈夫人說道。
“是啊,先吃飯吧。”
於是一家三口就都盤坐了下來,兩人在牢外,一人在牢內,三人圍在一起,吃著買來的飯菜,這一刻,沈庭宇希望這個情景一直能夠保持下去,然而這終究是不可能了。剛吃完飯,一個衙役跑了進來,對沈庭宇說道:“沈公子,縣令大人請你過去問話。”
“好了,知道了。”沈庭宇自然明白,縣令大人這是要問他無頭殺人案的事呢,於是很快將母親送回了家,之後自己一個人快速向縣衙走去。
此時的縣衙內縣令大人正在低頭看著文書,但他越看越心情煩躁,因為距離太守大人定的無頭殺人案的結案時間就剩下短短的幾天了,所以他才要把沈庭宇叫來問話,放下手中的文書,縣令向一旁的衙役問道:“ 這沈庭宇不會是在耍我吧?這告示都貼出去多久了,怎麼還是杳無音信?”
“大人,如果真是這樣,那該如何是好啊?”
“我怎麼知道?”
“大人不如把張公子叫來問問,他不是也比較清楚其中的情況嗎?”
“休要再跟我提那逆子,放著好好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不要,非要娶那鄉野民女,祖宗的臉面都快要被他給丟盡了!”縣令大人氣憤地說道。
“哦?誰有這等本事,把縣令老爺的臉都給丟盡了。”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此時縣令正在氣頭上,忽然聽見有人搭話調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膽’二字正要說出口,幸好仔細看了一眼來人,臉上怒氣全消,立刻換上一副諂媚樣,趕忙向來人做了一揖:“下官拜見於大人。”
“起來吧。”於通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知欽差大人今日到訪,是有何吩咐?”
“你也不用如此緊張,本官聽說最近岐縣有個無頭殺人案,所以我就過來看看。而且本官還聽說本縣的才子沈庭宇,連縣令老爺斷案都要請他來,正好本官閒來無事,想瞧瞧此人是如何斷案。”
“下官剛才已經派人去叫他來了,還請欽差大人等候片刻。”
“呵,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這不是人來了嗎?”
沈庭宇走進了房間,卻是發現前些日子在茶坊遇到的於三爺也在。
“草民沈庭宇拜見兩位大人。”沈庭宇對著二人做了一揖。
“哦,庭宇賢侄可是認識於大人?”縣令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