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平復自己“砰砰”亂跳的心,抬起眼四周張望,壓低聲音道:“你在是嗎?”
四周寂靜無聲,諾雅可以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我可以感覺得到,你就在我身邊是不是?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要幫我?”
周圍又是一陣靜默。淺淡的夜色已經降臨,猶如一塊黑色的紗幔逐漸籠罩下來,覆蓋了屋脊,煙囪裡冒出的裊裊炊煙渲染了暗沉。
諾雅灰心喪氣,靠在牆壁之上,抬著眼,眸中的急切逐漸褪去,被濃濃的失望取而代之。
“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突然眼前人影一閃,距離自己三步開外,站了一個黑衣人!帶著銀色的面具,只露出深邃的眸子和堅毅的唇。
一身冷冽的殺氣,冷若寒冰,幾乎與寒涼的夜色融為一體。
就是他!
“真的是你。”諾雅先是笑了,好像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樣,發自內心的歡喜。
那人並不說話。
“你為什麼要幫我?”諾雅先將心裡的疑問問出來。
那人依舊只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沉默著。一雙深邃的眸子灼灼地盯著她,一眨不眨。
“你是誰?”諾雅又問,她感覺好熟悉,就好像一同生活了許多年的親人,並肩作戰的夥伴,同甘共苦的朋友,血濃於水的那種默契。
“你果真不記得我了嗎?”那人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疲憊,還有一種被酒精灼傷的撕裂的味道。
諾雅搖搖頭:“我不認識你。”
那人眸子裡跳躍的火焰瞬間熄滅下去,歸於冷寂,帶著塞外孤煙蒼涼的痛楚。
他想說什麼,好像是被哽咽在了喉嚨裡,無法出口。
諾雅心裡不忍,細聲解釋道:“我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了。”
那人猛然抬起頭來:“為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諾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從昏迷中醒過來就是這樣了。可是,我知道,我肯定以前識得你,是不是?我能夠感覺得到,我們以前一定是親人!”
“親人?”那人自嘲地笑笑:“親人......”
好像諾雅的話瞬間戳中了他心裡的傷口一樣,他失神地喃喃自語,話裡一片薄涼。
“難道不是嗎?”諾雅小心翼翼,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被刺痛一般,感同身受:“一定是最親,最親的人。”
那人踉蹌後退兩步,一陣急咳,好像要把心都咳出來一般。
“你怎樣了?是不是傷還沒有好?”諾雅焦急地關切地問:“對不起,當時我就是無意識地脫口而出的。”
“沒關係。”那人有氣無力地道,又退後兩步,與諾雅刻意保持了距離,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我,我......”
“我說沒關係,這件事情沒關係,我們之間也沒關係。”
“不可能!”
“呵呵,”那人苦笑兩聲,轉過身去:“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們從來都沒關係。”
“你騙人!”諾雅緊趕兩步,攔住那人去路:“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不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