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書咬著牙根,打落牙齒和血吞:“傷只是小兒一時不慎!”
楚欣兒展開手裡奏摺,落井下石:“可是秦尚書這奏摺裡面可不是這樣寫的呢,嘖嘖......諾雅姐姐簡直罪惡滔天,不可饒恕。”
“不過只是玩笑而已,十公主,請把奏摺還給老臣吧。”秦尚書衝著楚欣兒躬身一禮,不情不願。
“才不要!”楚欣兒得意地小任性了一把:“我還要回宮以後,親手交給父皇看看,請他給我評理呢。”
秦尚書為難地看了一眼太子,向他求助。
太子清清嗓子,雖然仍舊繃著臉,但是也放柔了聲調:“欣兒聽話,還給秦大人。”
楚欣兒傲嬌地一扭身:“要告的是你們,不告的也是你們,出爾反爾,還那樣狠厲地訓斥我。”
“秦大人大人大量,已經不再與她計較,你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
楚欣兒皺皺鼻子,輕哼一聲:“你們都言而無信,我才不要相信你們。”
三皇子無奈地搖搖頭,對楚卿塵道:“欣兒自小最是聽你的話,還是你來勸勸她吧。”
楚卿塵點點頭,對欣兒溫和道:“我們大家都在這裡作證,秦大人斷然不會出爾反爾。”
楚欣兒眼珠咕嚕嚕轉了一圈,還是搖搖頭:“若是那秦寵兒到老夫人那裡告黑狀,百里九又不分青紅皂白,諾雅姐姐還不是一樣要受責罰。”
“你忘記了,秦夫人如今還欠著你諾雅姐姐一個交代。若是諾雅果真犯了什麼過錯,是打板子還是掌嘴可是要落在她的身上的。”楚卿塵背對著眾人,低頭哄勸楚欣兒,眼光卻是暗地向著諾雅的方向飛了過去,又衝著她手中摺子眨眨眼睛。
楚欣兒方才眉開眼笑:“我怎麼竟然將這件事情忘記了。既然如此,那這奏摺就還給秦大人好了。”
秦尚書心中一塊石頭方才落地,忙不迭地上前去接楚欣兒手中的摺子。欣兒手一轉,卻又背在了身後,不放心地道:“我覺得還是不放心,萬一秦大人老糊塗,一個不小心忘記了怎麼辦?這奏摺還是交給諾雅姐姐保管好了。”
說完徑直轉身,走到諾雅跟前,將手裡拿著的奏摺塞到諾雅手裡:“你拿好了,誰要都不許給!”
秦大人不禁氣得歪了鼻子,奈何這十公主那是出了名的胡攪蠻纏,鬼難拿,就連太子也只是冷叱幾聲,奈何她不得。
“秦大人,我看就算了吧?左右那奏摺上面又沒有你的印信,她拿在手裡,也不敢做什麼文章。畢竟今日之事,她的罪責也不小。那奏摺在她手裡也不過只是一張廢紙而已。”三皇子上前勸道。
秦尚書只是不願意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唯恐楚欣兒果真說到做到,到皇上跟前搬弄是非。聽了三皇子的話,想想確實也沒什麼大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諒她林諾雅也不敢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只能做罷。想想今天委實在眾百姓與官員跟前丟盡了顏面,吃了一個啞巴虧,心裡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
“既然秦大人大度,不再追究,我們就化干戈為玉帛,冰釋前嫌吧。今日正巧我天然居開業,就由我做東,請秦大人與秦二公子入內飲幾杯薄酒壓驚。”林諾雅向來氣死人不償命,手裡拿著奏摺,得了便宜賣乖,邀請道。
如今秦二公子這副模樣,秦尚書氣怒難消,那裡還有心情飲酒作樂?尤其是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恨不能抽筋剝皮,食肉啖骨,扭曲了臉恨聲道:“你天然居的酒菜,老夫吃不起!”
言罷就帶著秦二公子拂袖而去。
那參將方才舒了一口氣,一想起百里九還在軍營裡面等著自己,輕則一頓殺威棒,重則小命難保,今日橫豎是逃不過去,垂頭喪氣地領著手下弟兄,灰溜溜地出城去了。
事情塵埃落定,諾雅幾次有驚無險,最後還安然無恙,佔據了上風。圍觀百姓與賓客猶如看了一場大戲,連連咋舌,對於林諾雅更是刮目相看。
如今誰還敢輕視這位從琳琅閣裡出來的廚娘半分?大家蜂擁上前,紛紛向著她道開業之喜。
掌櫃最是看事,命小二趕緊點燃了酒樓兩側懸掛的炮仗。震天的鞭炮聲裡,天然居上蒙著的紅綢鍛揭落下來,楚卿塵親筆書寫的三個大字熠熠發光,引起一陣讚歎追捧。
小二熱情地將賓客讓進酒樓,按照提前掌櫃交代各司其職,收取賀禮,登記賬簿,安排席位,全都有條不紊。
諾雅自然是親自陪同太子與二皇子幾人,請進酒樓最為豪華的包廂,吩咐最機靈的夥計馬不停蹄地斟倒茶水,上開胃小菜。
正式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