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澤緊緊的盈握住她微涼的掌心。牢牢的置於胸前。“勇敢點。睜開眼睛。我就在這裡。我和念桐一起等你醒來。”
堅定的語聲。篤定的眼神。雙眸是一瞬不瞬的投射在她的臉上。滿心期待著她的醒來。
隱約中。昏迷中的童麥也察覺到了周圍有一股強烈的暖意和光芒在無形之中帶領著她甦醒。即使她很累。即使她睜開眼睛需要面對的事還有很多很多。即使必須面對和霍亦澤真真切切分手的事實。哪怕這分開是她要求的……
可這一刻。甦醒的意識很強。
念桐也繼續在調皮的把玩著童麥黑亮的髮絲。在小小。嫩嫩的指尖處繞著圈圈。嘴裡甚至吐納著含糊不清的“咿呀”字眼。宛如是在表達著她此刻道不盡的興奮和快樂。全然沒有被爸爸媽媽的傷心和期待所影響。徑自在床上爬來爬去。甚至還繼續在童麥的臉頰上塗滿了一臉的口水……
童麥努力的撐開疲乏的雙眸。卻因為光線的刺眼。又乏困的闔上了雙眸。霍亦澤不催她。至少他清楚現在童麥已經很努力在讓自己醒來了。只要她不放棄。他便可以放心了。
在數次反反覆覆雙眼在睜開和闔上後。童麥總算是張開了眸子。有些不適應。甚至雙眼還異常刺痛。周圍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是朦朦朧朧。直到霍亦澤和念桐兩人的影像在她眼前擴大時。直到她清清楚楚的他們是真真實實在自己面前。不是做夢。不是陰陽兩隔時。童麥的淚珠在沖刷著泛疼的眼睛。霍亦澤攙扶她坐起身來。竟然在這一刻激動的說不出一個字眼……
反倒是念桐好像感覺到了非同尋常。剛才稍許消停的“咿咿呀呀”。此刻又開始喧鬧了。宛如是在向童麥表達出她的喜悅。更好像是在高興媽媽的醒來。
霍亦澤小心翼翼的從念桐的手中扯出童麥的髮絲。兩父女好像對童麥的黑髮是格外的青睞。霍亦澤難掩他的開心。在說不出話語時。卻只能用擁抱替代。牢牢的抱住她們母女兩個。“醒來就好。醒來就沒事了……”
言語之中沒有“我愛你”的煽情。也沒有“我想你。我擔心你”的曖昧。但是一句“醒來就好”就足以傳達出他的焦灼和釋然。
不用霍亦澤說什麼。童麥也知道自己再次讓他擔心。害怕了。不管她任性。還是受傷；也不管她多麼的倔強。抗拒霍亦澤。甚至用殘忍的方式逼他放手。他終是無動於衷的守著她。
回想起在山頂時。他說：別走太遠了。至少要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這一句話。令人心酸心痛。
童麥在低下頭至極觸及到霍亦澤手上纏著紗布。分明就是受傷了。霍亦澤也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注意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他聰明的拿念桐當擋箭牌。“你看念桐。現在總算是能健康快樂的長大了。”
在唸桐被迫提前產下時。霍亦澤和童麥均是擔心小丫頭可能養不活。現在總算是白白胖胖。調皮頑劣的很……
當念桐發出“呀呀”的歡快聲時。童麥也分散了注意力。上前摟抱住活蹦亂跳的念桐。雖然身體有些疲乏。但雙手卻好像比前一段時間有力。甚至還小心翼翼的動了動雙腿。仍舊還是很沉。但是有感覺了。“我好像……腿有感覺了……”
有不確定。但又似乎有一股肯定在心上繚繞。這種感覺似乎不會出錯……
霍亦澤眼眸裡有化不開的喜悅和震驚。其實只要童麥能醒過來。他就已經很開心了。喜悅的按了按壓她的雙腿。童麥果然縮了縮。還是免不了會疼。但有感覺就說明她有希望站起來了。
“謝謝你能好起來。謝謝你的堅強。”霍亦澤此刻十足感性的在和童麥道謝。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她像是不倒翁。一時的擊倒。只為更站得更好。
三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唯獨少了洛洛。也唯獨只有他和他們之間是格格不入……
此刻。即使她也很慶幸自己還能醒來。還能見到霍亦澤和念桐。這兩個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洛洛的事情始終是要面對的。這件事並不會平白無故的了結。
但是。儘管事情是必須面對。可能不能讓她再貪念一點霍亦澤身上的味道。再和念桐母女兩個多一點點親密和靠近。
在門外睨著霍亦澤和童麥一家人欣喜團聚的厲賢寧。清晰的見到童麥臉上的喜悅和開心。這是她和自己在一起時所表現不出的燦爛笑顏。縱然面色發白。但笑靨裡卻藏滿了希望和期盼。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厲賢寧是在猶豫的。究竟是放手還是繼續。一時間居然給不出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