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話筒的顧鈞一時間有些木訥,思緒紛亂的腦海中還縈繞著剛才吳庸那副冷酷略帶血戾的眸光!
定了定神兒,看著吳庸旁若無人地走向看臺,顧鈞在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聲嘶力竭地喊道:“吳庸,像你這樣目中無人,不懂禮儀地混賬學生,我一定要將你開除!”
顧鈞越說越氣,圓球般的身子忍不住哆嗦起來,當著幾萬人的面,打算將吳庸罄竹難書的罪行道個一清二楚兒。
可顧鈞剛剛組織好語言,打算來個一吐為快之際。體內的‘真心話’靈符卻在此時發揮了功效。
剎那間,千般思緒,萬般凝愁,猶如滔滔江水般湧上心頭。恍恍惚惚,顧鈞忍不住捂住肥臉,語調悲愴地嗚咽道:“嗚嗚嗚···我有罪,我不應該逼著吳庸去給宮本茂道歉,可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收了宮本家送來的一千萬。我不配當這個校長,對不起諸位了。”
說著說著,顧鈞竟然掩面失聲痛哭起來。悲慼的嗚咽聲,透過話筒被放大了數倍。
那好似冤魂厲鬼嘶嚎般的音調,籠罩在體育館的上空,讓在場的所有師生都為之一怔。
頓足片刻,臺下愣神兒的學生低聲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道歉大會,怎麼變成了懺悔大會。”
“剛才你聽到沒有,顧鈞親口承認他收受賄賂一千萬。嘖嘖嘖,我早知道這個老東西不是老鳥兒了。”
“不行,我得快點把這段拍下來,這要是發到網上,一定火爆全球的···”
見副校長不顧顏面的痛哭,作為他最忠誠的心腹,周橋山自然灰溜溜地小跑過去,一邊攙扶著顧鈞,一邊焦急提醒道:“校長,你怎麼連宮本茂家族給你送錢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顧鈞眼淚汪汪地盯著周橋山,老淚滂沱地說道:“橋山,我對不起你呀。”
“校長,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這輩子都當不上這個教務處主任,你是我的恩人,怎麼能說對不起我呢。”周橋山急忙關了話筒,攙扶著顧鈞向主席臺走回去。
可此時的顧鈞就跟大仙上身了似的,先是粗暴地將周橋山推開,而後開啟話筒,語調顫抖地哭泣道:“老周呀,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給你戴綠帽子。實話實說,你媳婦兒肚子裡面的孩子是我的。”
“沒事,不就是一頂···”
說到這裡,周橋山訕笑地嘴臉霎時間凝固了,雙目呆滯地盯著顧鈞,頓足良久後,周橋山嘴角微微翕動,失神道:“你剛才說什麼···綠帽子。我媳婦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你的?”
“是我的,上次學校組織去國外旅遊,我故意把你留在學校處理公務,之後···”
還沒容顧鈞把話說完,周橋山疾步上前,一把揪住顧鈞的衣領,怒氣衝衝地咆哮道:“死胖子,你給我戴綠帽子,你對得起我嗎?十幾年來我給你當牛做馬,你竟然勾搭我老婆。媽的,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眼瞅著周橋山和顧鈞將要廝打在一起,主席臺上的其他學校領導也都坐不住了。
雖說這場好戲不僅學生看的過癮,就連他們也是樂在其中。可學校兩位高層領導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廝打在一起,這對學校的影響並沒有半點好處。
幸災樂禍的幾位學校領導疾步上前,將盛怒之下的周橋山拉開,殊不知是有意煽風點火,還是真心安慰,竟然對著周橋山笑說道:“嘿嘿嘿···橋山,你怎麼還真急了。俗話說得好,‘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有點綠’!”
“我的媽呀,我的心拔涼拔涼兒得呀。顧鈞這個老色鬼對得起我嘛,我的天呀,竟然上了我媳婦,連孩子都他媽不是我的,嗚嗚嗚···”周橋山癱坐在地面上,哭天搶地的哀嚎著。
另一側,學校其他領導也在苦口婆心勸著顧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