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馮波精明如商人般的思維中,凡是跟金錢和利益不搭邊的東西,都可以視作‘吃力不討好’。
替吳庸出力,工錢鐵定是沒有的。還要承擔得罪學校高層領導的風險,這難道不是‘吃力不討好’嘛!
比起承擔風險行事,馮波更願意用金錢去擺平一切。反正他手底下有一群小嘍囉,價錢又不高,做事又非常賣力,簡直就是絕佳的廉價勞動力···
“你們五個負責哀慟痛哭,哭的越悲慘越好。最好讓其他人聽到你們的哭聲,也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哭嚎。”馮波聽著大肚腩,就好像是個煤礦老闆似的,肥臉威嚴地從錢包裡面抽出一沓紅貼鈔票。
“負責哭的,你們每個人五百塊錢。”
話音剛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不滿地抗議聲:“馮波大哥,憑什麼負責哭的能賺五百塊,而我們一個人才兩百塊,這是典型的同勞不同酬。”
“是呀!馮波大哥,兩百塊錢實在太少了,要不然你再給添點!”
馮波揚了揚肥手,一臉不耐煩地呵斥道:“什麼同勞不同酬?你們還把我當成地主老財了,也不去打聽打聽,就算去當臨時演員,掙得工錢能有我給的多嗎?開玩笑!”
眯成細縫的眼光飛快掠過身前的攢動人頭,馮波尖酸刻薄地譏誚道:“人家哭的,那是技術工種。你要是能在十秒鐘內哭成淚人,我也給你五百塊。”
馮波這番解釋暫時讓躁動不安的人群安靜下來,沉吟片刻後,馮波往食指拇指上吐了一口吐沫,仔細數著手中厚厚的鈔票,不時地抽出幾張遞給手下的小嘍囉。
“準備音響的一個人四百,甭跟我討價還價,不想幹的走人。”馮波著重提醒道:“音響師給我記住了,一定要放《義勇軍進行曲》,這邊音樂剛響起來。你們那邊哭喪的,馬上要嚎啕大哭,聲淚俱下,你們要是乾嚎不掉眼淚的話,工資減半。到時候我會用望遠鏡在角落裡面盯著你們幾個的。”
“嘿嘿嘿,馮波大哥,你還沒有給我們哥幾個兒安排工作呢。”
“哦,我剛才忙活兒忘了。你們幾個給我記住,一旦吳庸在臺上拒絕給宮本茂道歉後。你們幾個必須要煽動臺下學生,大喊支援吳庸,打倒東洋鬼子。另外,你們要分散站位,最好能讓更多學生聽到你們的呼喊聲。”
思忖片刻,馮波非常謹慎地提醒道:“對了,你們都給我戴上口罩,免得讓學校領導記住你們的長相,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那工錢該怎麼算呀!”其中一位小嘍囉弱弱地問道。
“你們乾的都是賣力氣的活兒,而且還有一定的危險性,這樣吧,每人一千塊。不過你們都給我記住嘍,這件事情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工錢沒得領,大家還要一起吃瓜撈,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馮波非常嚴肅地重申道。
此時那群小嘍囉都已經得到一半的薪水,他們正對著陽光欣賞著手中的紅貼鈔票,壓根就是把馮波的叮囑當成了耳旁風兒。
對於這個兼職活動,他們都感到非常的滿意。只需要在臺下乾嚎幾嗓子,就能輕鬆賺到幾百塊錢。
若是這種好事在多一點的話,那他們這個月的伙食錢,開房錢,都能輕易而舉地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