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說道:“高兄請起。”
高一功當初見張軒的時候,心中還有一些不好意思,覺得當初他不正眼看的小將,而今已經一躍到他頭上,心中不是多舒服的,但是現在也慢慢的習慣了。
張軒說道:“湖南,廣西等地,有很多事務要處置。我也就不在這裡久留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高一功說道:“大將軍請放心。貴州在末將手中,定然穩如泰山。”
張軒說道:“我要的不是穩如泰山。”他微微一頓,說道:“你在貴州要做三件事情,第一事情,是重中之重,就是屯田積穀。貴州道路難行,卻也是要衝所在。不管將來偏師攻四川,還是大軍入雲南,都要以貴州為基地。故而貴州多一石糧食,就少消耗湖南湖北數石糧食。少徵數個民夫。所以這一件事情,你要當頭等大事來抓。”
糧食從來是大問題,從大夏整體來說,或許不缺少糧食,但是具體到某一個地方,就不好說了。故而如果高一功能自給自足之後,朝廷不好控制他,但是比起在道路上消耗的糧食,張軒只能兩項其害取其輕。
而且張軒相信只要大夏保持強盛,高一功不會起別的心思。
“是。”高一功說道。
張軒說道:“第二件事情,就是安撫貴州人心。這一件事情馬知府會協助你,但是貴州人心在否,關係到我們能不能在貴州站穩腳跟。"
“大將軍放心,末將一定安撫好貴州士民之心。”
張軒點點頭
說道:“第三件事情,貴州地接四川,雲南。雲南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卻是我的失誤。”
“大將軍何出此言?”高一功似乎再為張軒分辨,也或者再為張軒拍馬屁,說道:“孫可望豺狼成性,雲南本不在朝廷手中,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說是大將軍的錯啊?”
張軒微微一笑說道:“無妨。如此也好,只是朝廷最近無疑在西方用兵,即便是要用兵,也是先四川,後雲南。所以,這就委屈你了。”
高一功立即說道:“大將軍放心,末將定然不會堅守貴州,不會擅自與敵交戰。”
“錯。”張軒說道:“我為什麼要一意在貴州開鎮,就是讓你有便宜行事之權。高將軍是跟著闖王南征北戰的大將之才,其中輕重緩急,豈能不知道,固然而今需要與雲南方面虛與委蛇。但是其中分寸高兄豈能掌控不好。”
“一旦明軍或者孫可望有挑釁之舉。你就狠狠打回去,只需注意分寸。不要將自己陷進入就行了。”
“即便出了事,我擔著。”
高一功聽了,立即說道:“多謝大將軍厚愛。末將定不負所望,如果明軍,與孫可望偏師而來,末將定然不驚動大將軍,斬首以報,如果雙方全師而來,末將定然固守貴陽,等大將軍破之於貴陽城下。”
“好。”張軒說道:“有高兄這話,我就放心了。”
雖然高一功沒有說,但是張軒還是能夠感受到高一功心中的一股傲氣。
說時候,高一功名振天下的時候,大家都還不知道張軒是誰?高一功內心之中沒有一點點憋屈。而且高一功所部比較是降軍,張軒雖然做了很多處理,但是高一功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勝過其他將領的。
張軒覺得,他即便今日千叮囑萬囑咐,但是當開戰的時候,高一功能記住幾分還真不好說。但是張軒的手又伸不到幾百裡之外。
而且張軒也信得過高一功,人家畢竟能在清軍的絞殺之中,繞行數千裡。也不是那種新手,心中也有分寸,或許不能大勝,但決計不會大敗的。
張軒叮囑了高一功之後,就從貴州離開了。
一路從貴州東行,先到了長沙,與姚啟聖談了不少事情,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要求姚啟聖重新整理吏治。張軒到是想大動干戈,但是他畢竟不是皇帝,很多政策上的改觀,必須要從中央著手,並不是他一個大將軍可一插手的。
不過,大軍南征以來,很多時候都以安堵為要。接納了很多降官,倒是可以清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