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福王府幾乎可以被看做是洛陽的城中城了。
曹宗瑜思量片
刻,向張軒請示,請示派人招降鄭親王濟爾哈朗。
這一封書信來到了,張軒手中。
張軒心中很是矛盾。
如果他沒有親眼看過清軍的殺戮的話,他是能夠放過八旗的。但是臨潁,汝寧之屠,讓張軒每每想起,就在黑夜裡面驚醒。
不能為他們報仇,簡直讓張軒夜裡睡不著覺。
但是作為皇帝,也做不得快意事。
曹宗瑜絕非不想報仇,但是他依然請張軒招降清軍八旗,就是有更大的利益在其中。曹宗瑜不說,張軒也知道。、
鄭親王濟爾哈朗乃是東虜的宗室長者,他如果投降了。會極大的打擊東虜的信心。
甚至會引發連鎖反應,比如說很多地方八旗士卒也投降。
八旗乃是東虜的根本所在。
如果八旗也投降了,這就說明東虜權力結構內部可以瓦解了,對夏軍來說也是一大利好。
雖然北伐以來,打到而今,除卻揚州大水之外,可以說是一番風順。但是背後支撐的張質雖然沒有說。
但是羅玉嬌卻多次寫信,說朝廷已經不堪重負了。
張質的頭髮就在這幾個月之內全部白了。
大夏朝的底子還是太單薄了一些。
所以,北伐戰事結束的越早越好。為了更快的結束戰鬥,減輕後方的負擔,減少清軍頑抗的可能。
曹宗瑜的意見,他不能不尊重。
但是他一旦答應下來了,將來也不可能對八旗士卒怎麼樣,頂多讓人家回家務農,否則朝廷的信用就付之東流了。
仇恨兩字,說要放下,談何容易?
張軒思考了有一刻鐘,終於在曹宗瑜的奏疏上面寫了一個字:“準。”
這封奏疏送還給曹宗瑜之後,張軒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修長之極,雖然有幾個老繭,但是很是光滑細緻。一點都不難看。除此之外,再有一點墨跡,就什麼也沒有了。
但是張軒卻看到了滿手的鮮血。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張軒心中暗道:“但是春秋真的知我嗎?”
張軒留給自己的只有一聲嘆息。
接到了張軒的答覆之後,曹宗瑜立即鬆了一口氣,隨即派人去福王府之中招降。不過自然不敢派什麼重要人物,僅僅派了一個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