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破洛陽城,一點東西,在曹宗瑜看來,根本不算是。但是這其中有些事情,卻不是他能做主的。
如果說張軒還在南京,他就當機立斷,反正他有便宜行事之權。但是張軒就身後幾十裡外龍門關中。
如此大事豈能不請示一二。
故而,他安撫了祖可法,立即派人將這裡的事情告訴張軒。
張軒接到訊息的時候,正在翻開各地的奏疏。
他雖然沒有主持軍務,但是也不可能閒下來。
各地的奏疏流水一般的聚集到張軒手中。
關於戰事大事大抵有三件,第一件是關中抵定。潼關被攻下了,李定國請命來洛陽城下效力。
被張軒駁回了。
洛陽城下的兵力密度已經夠了。
再來,也不知道往什麼地方安置了。
故而張軒令李定國從風陵渡進入山西,奪取山西全省,在北京城下與各部會師。
第二件事情,就是許都了。
與許都對敵清軍騎兵已經被洪承疇收攏過去,許都面前沒有敵人了,許都請命北上,渡過黃河進攻彰德府,這是要截斷洪承疇大軍的退路。
許都用兵還是與之前一樣驚險。
大軍困於洛陽城下,他數
萬步卒去攔截洪承疇,真以為洪承疇是軟柿子。
不過,許都所部閒置也不是一個事情,張軒囑咐他小心為上,並留下足夠士卒看守大軍後路。就不遙制他了。
許都的本事張軒是知道的。
敢於弄險,但是弄險這麼多長,還沒有翻車,就可以看出許都的本事如何。對於這樣的人就要給足夠的空間。
第三個事情,就是張質從南京傳來的。將南方庫存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還將很多地方上的軍情民意說了不少。
其中有一件事情,讓張軒大為惱怒,就是荷蘭人打著助戰的名義,在外海徘徊不定,其中含義再明白不過了。
想要趁火打劫。
但是張軒也明白,而今不是與荷蘭人翻臉的時候。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北伐。為了北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隨即讓張質派周輔臣與荷蘭人談判,至於怎麼談,要不要讓步,讓步多少,讓他們自己斟酌,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想辦法拖下去。
要他們國王的許可,簽字。
大夏不與荷蘭東印度公司談判,兩者關係不對等。
想來荷蘭人也會很惱火吧,該怎麼向大夏解釋荷蘭共和國這個概念。
還安撫了張質,知道張質支撐大軍後勤十分辛苦。畢竟大夏的底子太薄了一點,如果張軒願意十年休息,打起仗來決計不會這麼捉襟見肘。
張質將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向下麵攤派的國債,也有兩千萬之多了。
張質明言,有秋稅在,支撐到今年冬天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明年春天,就一定要停下來,否則後方逼得太緊恐怕要出亂子。
處理這些事務之後,才發現曹宗瑜送過來的文書。
張軒輕輕一笑,有時候很無奈。信任這東西從來不容易的。張軒在曹宗瑜身邊安插了人手,他不知道曹宗瑜知道不知道。但是曹宗瑜所做所謂,都瞞不過張軒。
對於曹宗瑜特別送過來的文書,內容細節張軒並不知道,但是一定是與洛陽城中祖家有關係。
張軒看都沒有看,直接捏筆在信封之上寫道:“洛陽城戰事,將軍無須稟報,朕等待將軍捷報。”隨即令人送了回去。
張軒固然有信任曹宗瑜的意思,但是也擔心祖家獅子大張口,開出天大的條件。就不好看了。
一切讓曹宗瑜處置,將來甩鍋的時候,也有地方。
曹宗瑜接到書信之後,不知道猜沒有猜到這分意思,立即行文傅山,令傅山接應祖大壽,隨即與祖家定下了盟約。
雙方休戰一日,當晚迎大軍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