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傷。”李定國說道。
楊景新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末將在貴陽娶親,已而有子。今日即便死於此地,也死而無憾。請王爺成全。”
說著楊景新連連磕頭。似乎不將頭磕碎在這裡,就不罷休。
李定國說道:“我已經此事交給秦將軍,讓不讓你出戰,卻要看秦將軍的意思。”
楊景新一聽立即轉過頭來,向秦猛磕頭。卻聽秦猛說道:“我允了,你下去準備的,不過,軍中只有戰事,沒有私仇,不得軍令,即便是武大定在你眼前,也不得出擊。”
楊景新說道:“末將準備。”楊景新隨即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不打擾兩為大佬交談了。
李定國說道:“楊景新我很看好的,只是剛極易折,你要愛護一二。”
秦猛說道:“楊景新能得王爺法眼,自然是極好的。這一戰之後,最後讓他去講武堂學習一兩年,將來也好有一個前程
。”
李定國說道:“不錯。不錯。”李定國對講武堂的感情十分複雜。
明眼人對張軒立講武堂的用意都是瞭然於心,李定國自然也不例外。他估計,在一二十年後,夏軍高層都是清一色的講武堂出身。他這樣出身的將領都要靠邊站。
說甘心,李定國自然是不甘心的。
李定國與張軒年歲相差不大,可以說是同齡人,算起來即便是一二十年後,未必算老。但是到那個時候,就要退居二線。李定國心中也有一些不甘心。但是面對這樣陽謀。李定國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或許,我應該回京師一段時間,在講武堂教一陣子書?”李定國心中猛然有了這個念頭。
一場談話,在李定國對講武堂的雜念之中落下帷幕。
秦猛領命,帶著本部人馬攻武大定的營寨。
秦猛可以說是張軒的弟子,做起事來,十足是張軒的風範,按部就班,一板一眼,在具體戰術規劃之上,嚴謹之極,絕無可挑剔之處,但是難免行之過緩,在武大定營寨紮好第二日才做好所有進攻準備。
秦猛分各部人馬看管,武大定諸營,使其不可妄動,隨即集中火炮,對轟一營。
說起來武大定軍中火炮,要勝過先前守關的清軍,畢竟他大軍而來,不僅僅有他自己鑄造的火炮,還有一些吳三桂下撥的火炮。再加上這邊運輸線,也不像李定國那麼艱險,故而軍中火炮還是比較多的。
但是秦猛按張軒思路來,集中使用火炮,將火炮集中到一營。近百門火炮齊發,一個營地的火炮如何能夠抵擋,縱然他們軍中火炮多於夏軍,但是處於守勢之中,火炮的調動,自然沒有那麼便利。
秦猛雖然知道時間緊迫,但是更明白欲速則不達,就這樣集中火炮轟擊,然後大軍衝擊,不一日,就奪了一營地。秦猛奪此營地為陣地,不顧兩側清軍營地,繼續向北猛攻。左右營地但凡有敢出來營救的,都被秦猛安排下的人馬擊破之。、
而他的目標一點也沒有變。
似乎就想如此一步一步的,如同砍樹一般,將清軍營地從中間,硬生生的斬斷。
如此武大定頂不住了,他想了多種辦法,但是秦猛自己的進攻節奏一點沒有變。看似很慢,其實很快,一日一壘,步步向北。武大定只能將前面營地的兵力撤下來,集中到後面去。但是半夜撤退的時候,又被秦猛發現,一場夜戰,讓武大定損失慘重,撤下來的不過十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