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浙江水師阮進所部,成立時間不短,但卻不是朝廷嫡系,也沒有打過什麼大戰。
這種應對火炮經驗性缺失,更是在這一波接觸之中,全部表現出來了。
炮位上備用人員不多,當炮位上的人員,死傷在炮彈的餘波之中的時候,後面的人根本替補不上,就造成了火力缺口。
本來就火力有所欠缺,再加上而今的火力缺口。讓清軍水師,如入無人之境。卻見黃梧調轉船舷,幾乎就在數丈的距離之內,頂著這一艘船,又來一輪炮擊。
一瞬間硝煙瀰漫開來。
兩艘船都陷入煙霧之中,雙方的視線都模糊了少,等一陣海風吹過來,將硝煙撩走。卻見夏軍的船隻,幾乎沉了一般,近半個船舷都支離破碎了。海水不要命一般向裡面灌。
不過片刻之間,海水撲上甲板,將這一艘船給壓制了下去。 轉眼之間,就只剩下幾個桅杆露出水面。
黃梧不等船隻完全沉下去,就已經讓座船壓過桅杆,衝進夏軍水師的佇列之中。
浙江水師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陷,但是畢竟是大夏的正規軍,該訓練的,也是有的,除卻黃梧身先士卒打出的這個缺口之外,其餘的地方都還在戰鬥之中。
黃梧如此突進,幾乎是三面為地,與夏軍的船隻近在咫尺之間,呼吸相聞。
在這樣的距離之內,大炮的威力能得到盡情的發揮,但也要盡情承受對方的火力。近乎刀刀見肉的拼殺之中,雙方船隻的質量,根本無法有一絲的遮掩,全部暴漏出來,
黃梧站在船頭,拿出拼命的樣子,他船上的水手,都是福建人,都是鄭氏的降卒。一個個都是海盜出身,作戰經驗相當豐富,故而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一點慌亂,穩住陣勢,前仆後繼的繼續開炮轟擊。
而黃梧這邊無畏的繼續進攻,但是夏軍這邊卻出了狀況。
混亂在夏軍船隊之中蔓延開來了。
之所以如此,首先有夏軍士卒準備不足有關係,當然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阮進自己的指揮能力。
在海上指揮船隊,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每一個人都自己的能力極限,最少阮進還沒有將數百艘船掌控到如臂使指的境界,一出了事情,上下慌亂,有奮勇前進的,有想避開清軍水師的。
自然是一片混亂,相互碰撞。
當然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中間的運輸船。
這些用來運輸朝鮮人員的船隻,都是朝鮮本地的船隻,或漁船,或貨船,但是不管是漁船還是貨船,他們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上戰場,而船上的水手,大多都是朝鮮漁民。
為了多待一些人手,這船上的人擠得密密麻麻的。
而這個時候,遇見了清軍的炮擊,會有什麼樣的情況。
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一顆炮彈打在船舷之上,直接將單薄的木板給砸透,帶著炙熱的溫度,砸在一個士卒身上,血肉之軀如何能夠抵擋的住,只見這顆炙熱的鐵彈,衝破一具具血肉之軀。鐵彈的溫度將鮮血給蒸發掉了。
隨即以勢不可擋的威勢,撞破另外一面船舷,砸進大海之中,激起一道水柱。
如此硬生生的在床上打出一道慘烈的血肉衚衕,殘肢斷臂,鮮血淋漓,看上去猶勝十八層地獄,讓人不敢直視。這樣慘烈的場景,直接讓所有朝鮮人的膽子嚇破了。
朝鮮人最後一點勇氣也被打散了,根本沒有想過大局如何,幾乎所有朝鮮船隻,就想著一個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