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排好之後,就散去了。張軒雖然已經令吳梅村擬詔了。但是真正拜將,還有一套流程要走的。不過,姚啟聖一出門,就被鄭鴻逵給攔住了,請姚啟聖吃酒。
姚啟聖見鄭鴻逵如此,就知道鄭家大概有事相求。
兩人在大街上挑了一個酒樓,卻見酒樓之中,幾乎滿座了,都是各地上京趕考的舉子,似乎要將南京城給擠爆一般。似乎張軒大勝清廷,讓天下看夏朝的江山,似乎穩固了。這才紛紛出仕了。
這一次趕考的人數,超過了武興年間那一科。
不過,這事情難不到他們,無須他們亮出身份。老闆就看出來,他們兩人儀表不俗,身後還有親兵護衛。每一個大臣身邊都有護衛,這些護衛可以是朝廷從軍中挑選精銳護衛,也可以自己招募,不過掛在禁軍之中,吃一份錢糧。
姚啟聖也是跟隨張軒打過仗,身邊的人都是從軍中尋覓出的精銳,軍中有很多人因為不識字的緣故,當不了軍官。但是一身武藝,卻不讓任何人,作為大官身邊的護衛,也是一個出路。
雖然當護衛吃一分朝廷錢糧不多。但是隱形好處卻不少,很多難題,在平頭百姓來看,就是一件大事。但是在達官貴人看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很多高
升無望的低階軍官都願意走這一條路。
至於鄭鴻逵,身邊的護衛,更是一等一的精銳。
故而這店家一看兩人身後的隨從,就知道這兩人不是一般人,立即將後院自己住的地方,騰出一間,讓兩人坐下。這正合他們兩個人的意願,僻靜,也好談事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鄭鴻逵說道:“聽聞戶部籌備三百萬兩國債,卻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姚啟聖說道:“確有此事?難不成鄭家有意,那就太好不過了。”
姚啟聖為這個事情頭大的很,他自己都想是不是,買萬把兩銀子的國債。因為實在是推銷不下去,不要看姚啟聖跟隨張軒時間不斷,算起來,各種額內的,額外的錢加起來,也不過萬兩左右。
姚啟聖也算是達官顯貴了,還是如此,更不要說尋常百姓了。除非用些手段。否則誰會買國債。以至於姚啟聖已經習慣了,見人就推銷一點了。
“有何不可?”鄭鴻逵說道:“我鄭家正想為朝廷分憂,這國債,我鄭家買這個數。”鄭鴻逵伸出三個手指頭來。
姚啟聖心頭一震,心中暗道:“鄭家豪富的名聲,我都聽說了,此番出手,想來不是三萬兩,難道是三十萬兩。”他問道:“三十萬兩?”
“不。”鄭鴻逵說道:“三百萬兩,我鄭家包了。”
姚啟聖大吃一驚,他知道鄭家豪富,但也沒有想到鄭家豪富到如此地步,可以說而今國庫之中,就沒有三百萬兩銀子,戶部存銀一直在幾十萬兩的警戒線上上下浮動。
一般來說,很多省份一年的賦稅未必有三百萬兩之多。
姚啟聖說道:“鄭將軍,這可不是說笑的。”
鄭鴻逵說道:“自然不是說笑的,朝廷待我鄭家有山高海深之恩,我鄭家自然回報一二。說是三百萬兩,就是三百萬兩,只是還請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兩句。”
“好說,好說。”鄭鴻逵可是解決了姚啟聖的大難題,姚啟聖自然要回報一二。說道:“鄭家如此深明大義,我定然稟報陛下,令陛下嘉獎。”他一邊說,心中一邊想,暗道:“莫非陛下早就料到了,這一件事情上,鄭家決計不會坐視不理。陛下想鄭家出錢,又抹不開這個面子,才弄出這個國債來?”
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似乎就是這樣的,看鄭鴻逵的眼神又好了幾分。從鄭家拿三百萬兩,即便給一些利息,也少了一些麻煩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