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李雲龍決定要搞出另外一個情報網。
他覺得以經商為名,在各府縣設點。但是這個時候李雲龍遇見問題了。
李雲龍雖然是孤身北上的,但是他手下並非沒有人手。畢竟清廷入關前後,殺戮太盛,不知道有多少人對清廷恨之入骨。李雲龍手中有銀子,不愁沒有效命的人。
但是這些人打打殺殺還是可以的。但是讓他們捉拿生意,卻有一些難為他們了。
這樣識文斷字的人,李雲龍麾下並非沒有。但是數量不多,決計不可能分佈北方諸多府縣。即便是幾個省城佈置一下都不夠,故而李雲龍親上北京佈置,也頻繁的找傅山,想要傅山進入。好引進傅山背後的人脈。
張軒聽在心中,一邊感嘆李雲龍的不容易,一邊想起似乎哪裡聽過傅山這個名字。等傅山說完之後,張軒問道:“傅先生可有表字?”
“草民表字青竹。”傅山說道。
“果然是他。”張軒心中暗道:“傅山傅青主。”
這個名字在很多地方張軒都見過,不過在印象之中,比不上其他明末清初的名人,故而第一時間並沒有想起來了。
見傅山將北方情報的構成與現狀,說得清清楚楚的,張軒
心中不由暗道:“不愧為青史留名的人物。可見足堪大任。”
李雲龍之死,張軒固然覺得可惜,但是作為一個皇帝,他並沒有多少可以情緒化的時間,首先要想到的是,用誰來代替李雲龍的位置,不能讓這花了數萬兩銀子才建立起來的北地情報網路,就這樣白白解散了。
而眼前的傅山豈不是最好的人選?
張軒說道:“李卿讓你來見我,定然是想讓你繼承他的位置,卻不知道傅卿意下如何?”
傅山能來到這裡,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在北地見慣了金錢鼠尾,但是一過長江,見到滿目的故國山河,心中的心結頓時鬆了一半。他當時都就想:只要能留住這故國衣冠,他做什麼都行。
否則他也不會過來見張軒。
只是張軒而今問起,他依然有些猶豫,說道:“草民乃是大明儀賓。”
張軒聽了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何妨。本朝從來不計較這個,在朝廷之中,就有楚藩朱容藩為朝廷命官。將來未必沒有入閣的可能性,大夏海納百川,只要願意為大夏所用,無論何人,大夏都不會令眼視之。”
張軒見傅山還有一些猶豫,說道:“來人。”
“奴婢在。”李輔國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裡面冒了出來,躬身行禮說道。
張軒說道:“傳令禮部為傅夫人準備一封誥命文書。先按五品誥命。”
“是。”李輔國向張軒行禮說道,隨即對傅山說道:“請傅大人出宮的時候,跟奴婢走一趟。”
傅山連忙說道:“多謝公公。”
李輔國又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張軒對傅山笑道:“本來封一品誥命未必不可,但是想來傅先生更願意自己為妻子掙一分誥命。”
“陛下知臣如此,臣敢不為陛下效力。”傅山說道。
一分誥命文書在傅山看來並不算什麼?如果他願意,在清廷哪裡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但是張軒為他特別做這件事情,卻讓傅山很是感動,他本來就動搖了,見張軒如此自然答應下來。
張軒見狀大喜,在他這個位置上,他越發明白兩樣東西的重要了,一個是錢,萬事無錢不行,一個是人。沒有足夠的人才,即便有錢也辦不成事情,而錢財想辦法,總是能弄到手的,但是人才,卻並非簡簡單單收刮就可以的。
故而張軒每得一個人才,心中那種喜悅是是是實實在在的。張軒笑道:“得傅青竹,這北地虛實盡入朕之掌控之中。”